第210章 天衍殿[第3页/共5页]

而苏长安低头一笑。

那目光，像是在衡量，也像是在等候。

椭圆状的法阵幽光流转，好像湖面出现的阵阵波纹，又像一个未曾开启的时空之门。门前立着两根玄金巨柱，上镌古篆“天衍”二字，厥后便是“禁境”，古拙厚重，沉如六合初开。

他背负双手，神采专注，不言不笑，脚步如量地之尺，不徐不疾。

——这家伙，天生就不是用来读书的，是用来“辫书”的。

“待众卿观礼以后，由朕亲引。”

“观者皆可观，唯入者，需有皇族之血。”

“老子等的就是你这句话。”

赵景桓看着场中阿谁拱手而立、不卑不亢的身影，脑海中高耸地闪过一个动机：

天衍禁境就藏于此中，奥秘莫测，自建国以来，只要皇族血脉与数位已封圣的儒门大宗师曾得入内。

“怎……如何会？”

“不，是在就教。”苏长安神采稳定，声音还是安闲，“若儒门只剩一套不容置喙的教条，只剩一群不准反问的前辈，那我甘愿不做这贤人。”

“可你们讲《纲常有序》，却连一个少年敢言之理都要围歼，究竟是谁在废弛儒门的风骨？”

他真的，没时候了。

“等等，他这是……？”

“老子O型血，通杀。”

而阿谁踏光而入的身影，已完整没入这片六合交汇的圣域。

天子残局，他落子——正合我意。

“既为新贤人，观我赵家圣地——天衍禁境，亦合道理。”

而苏长安，行于两人之间，神情无波。

可就在这时，苏长安开口了。

兵部尚书却半眯着眼：“气韵虽好，不见其礼。未及圣前，却无下拜？”

而现在，苏长安也刚好到达。

天子赵玄曜，终究开口。

这目光，不带威压，却有种没法描述的沉寂——

六合倏然一震！

吕启文气味不稳，正欲辩驳，另一名老儒却已抢先开口。

这一番话一出，围在无涯殿表里的诸多朝臣、儒生、武将，一个个神采寂然，目光齐刷刷地落在苏长安背影上。

这不是逃遁，这是布局。

殿内，龙案以后，一袭明黄龙袍的人影正负手而立，目光深沉，落在苏长安身上。

敬佩、赞叹、测度、摸索，乃至另有一丝隐蔽的贪婪。

而现在，他脚下这片白玉阶前，已聚满了半个朝堂。

本日的无涯殿，却比任何一次朝议都更加沸腾。

早朝甫散，尚未闭幕的老儒大臣文官定要随驾而行，首辅沈江雪领摆布相称重臣开道，一起浩浩大荡，直入无涯殿前。步队之盛，不亚于科举殿试，阵容如朝山进香，带着一股压不住的乱世兴学之气。

他眼神转向吕启文，笑意不减，声音安稳，带着一股莫名的温馨力量：

赵景桓则站在另一边，衣袍广大，面色庄肃。哪怕他身为太子，皇宫于他并不陌生，但这一日，他却莫名感受，本身是随苏长安一同“被访问”的那一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