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半妖戏子，江湖百态[第2页/共6页]

“……宠物？！” 小梨瞪圆了眼睛。

苏小满盯着他看了半晌，俄然嘲笑了一声：“你晓得你干的这些事叫甚么吗？”

“返来的倒是挺快。”她冷哼了一声，“妖是斩了，还是收编了？”

苏小满的脸庞藏在暗影里，本来稚嫩的表面显得愈发清癯，鼻尖小巧，唇瓣有些发白，眼尾微微上挑，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幼兽。她悄悄地望着桌面，指尖不知不觉地在木纹上划过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。

小梨游移地缩了缩爪子，小声道：“为甚么我感觉……你在卖我？”

夜色沉沉，轻风穿过院落，竹影婆娑，墙角的风灯摇摆，映出暖和的橘黄光晕。

烛火狠恶地跳了一下。

苏长温馨静地看着她，手指悄悄敲了敲桌面，没说话。

苏长安端着碗，吃得悠然得意，时不时夹一块入口，神采舒畅。

苏长安一顿，放下筷子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：“你之前向来没说过。”

她不傻，天然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
她总感觉，本身像是被这家伙卖了。

许夜寒瞥了苏长安一眼：“都城里，有没有哪家梨园缺个吉利物的？”

老板娘勾唇，苗条的手指捏起她陈旧戏服的一角，微微点头：“这可不敷，光会唱戏还不可。”

门梁上，小梨趴在木柱上，耳朵耷拉，毛茸茸的尾巴软趴趴地垂着，眼神不幸巴巴地盯着他们，活像个被家长抛弃的不幸孩子。

“然后，它带着我去了一个村庄。”

“等你娘之前，你筹算靠甚么活着？啃戏台？啃柱子？还是饿了去东市蹭饭？”苏长安托腮，一脸顾恤。

苏长安的眼神微微一凝，眸色深了几分。

他没有问她当时有多惊骇。

苏长安耸肩：“算半个吧，但没害过人，独一的罪行，就是半夜哭得全部东市民气惶惑。”

苏小满轻嗤了一声，低头看着本身的手指，声音淡淡的：“北境，风陵渡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的手掌缓缓覆上刀柄，目光沉寂如夜色，指尖微微收紧，像是在哑忍着甚么。

“直到那年，兽潮起，妖潮至。”

“……”

【都城·醉仙楼】

苏长安耸了耸肩，托着腮，随口道：“它要等它娘，可破戏楼待不得，六扇门迟早得发明它，如果运气不好，哪天被烧成狐妖烤串都不奇特。现在好了，醉仙楼不缺吃喝，也没人敢乱来，小狐狸混好了，说不定还能封个‘妖族戏魁’。”

半晌，苏长安缓缓吐出一口气，悄悄伸手，按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手指。

“我是踩着它们的尸身逃出来的。”

醉仙楼可不是平常的梨园，能在这里安身，不但要有才艺，更要有能让人情愿买单的本领。

苏小满微微低下头，仿佛不想再回想下去，可那些画面，早已深深切进骨肉里，挥之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