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三章 揭开真相（二）[第2页/共3页]

最后一个字落地时，檐角雨链正巧被风吹得叮当乱响。薛和沾双手托着圣旨，这帛书轻飘飘的，却压得他胸口闷闷。余光里许辽的佩刀晃了晃，铁甲擦出细响，倒比常日重了三分。

随春生一脸震惊：“莫非萧衡的死，是那只冠鼠在复仇？”

薛和沾一袭绯红胯袍在中午的阳光下红的耀目，身后许辽按着横刀，摆布监门卫的明光铠在日头下泛着寒光。

那卷明黄帛书抖开的顷刻，他仿佛又瞥见祖母含笑奉告本身能够如愿去大理寺入职的景象。

“呵。”薛和沾嘲笑出声：“圣旨上说，我与许中郎将，明日方停职，本日，还请称我一声‘少卿’。”

石破天听得一知半解，忍不住小声问随春生：“这甚么淮南子列子的，都说的甚么？阿谁鸟忘机又是甚么意义？”

石破天恍然大悟，惊奇不已：“本来这世上竟有如此多通人道开灵智的植物……”

“事理我懂。”薛和沾扯了扯嘴角，缓缓站起家，堂前那株老槐树在秋风中簌簌落着叶子，倒像是替他叹出一口气。

薛和沾点头道：“此事果儿与我的猜测分歧，该当是萧衡这些年遭到幻心散的影响，神智日渐经常，不但在府上虐杀了两名侍女，还在目睹常奇胜对阿昉表白心迹后，怒急冲心杀了常奇胜，随后一发不成清算，又杀了宣建安。”

或许在浅显人眼中，人类弄死冠鼠便如大象踩死一只蚂蚁，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，谁能想到一只老鼠也能有毁天灭地的本领。

尖细的声线劈开噪杂，传旨寺人蟒袍上的金线刺得人眼疼。

薛和沾点头：“《淮南子》有云‘猩猩知往而不知来，干鹄知来而不知往’，《列子》更曾记录‘鸥鸟忘机’的典故，可见植物通灵一事，自古有之，虽罕见，但却并非不成能。何况据果儿所说，冠鼠生性聪明记仇，天生便善于使毒，本就与浅显鼠类分歧。”

石破天尚未反应过来，随春生已经想明白了此中关窍：“对！武娘子也与那薛氏非常类似……萧衡他，当真对本身的母亲……”

大理寺东廨天井内，槐影婆娑。中午的日头穿过鸱吻檐角，在青砖影壁上投下细碎金斑。韦伦拢着獬豸纹紫袍袖口，正美滋滋倚着紫檀凭几啜饮酪浆，想着终究摆脱了薛和沾这个大费事，忽见当值衙役踉跄着撞开朱漆门。

随春生说着，忍不住一阵恶寒。

“祖母自有她的考量。”薛和沾俄然顿住，唇边浮起一抹笑，笑意却涓滴未达眼底：“可这身衣服，脱的未免太快了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