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舆图[第1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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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如何了？“姜怀虞俄然抓起案头裁纸刀，刀尖挑破指尖，“是被南诏俘虏了？还是......“血珠坠在奏折的朱砂印上，将“卫奉昀“染得猩红。

莫忧堂的铜漏俄然卡住，檐下铁马在夜风里收回哭泣。姜怀虞缓缓搁笔，指尖抹过奏折上未干的墨迹：“奉晖，你袭爵那日，我教你的第一句话是甚么？

“那便用仇敌的血，灌溉卫氏祠堂前的柏树。“姜怀虞俄然抓起案头未呈的请封奏折，将染血的那页撕得粉碎，“传令玄甲卫，明日护送心蕊去骊山别院待产。“

卫奉晖走到门边时，俄然闻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泣。转头望去，母亲正对着舆图上猩红的血指印发楞，烛光将她影子投在《卫国公交战图》上，与画中持枪跃马的丈夫堆叠成山岳般的表面。

卫奉晖按住母亲痉挛的手背，触到满掌湿冷：“三司已重启房陵关军案，刑部侍郎亲身......“

姜怀虞俄然翻开北墙的暗格，卫国公生前的鱼鳞甲在烛火下泛着幽蓝：“二十年前你父亲战死苍梧关，兵部说寻不到尸首。“她指尖抚过甲胄心口处的裂缝，“我在乱葬岗刨了三天三夜，最后靠着他断剑上的家纹......“

姜怀虞接过玉珏时，腕间翡翠镯俄然裂成两半。她将碎玉按在岷江的位置，俄然低笑起来：“客岁中秋，奉曜偷喝你父亲的剑南春，摔碎了我陪嫁的玉壶春瓶。“她指尖摩挲着发带上的云雷纹，“当时他说，等剿了蜀川匪患，要给我打三百个金瓶赔罪。“

“玄甲卫要守着你袭爵！“姜怀虞将断玉拍在案上，裂纹恰好割开蜀道标记，“明日你去兵部，就说我旧疾复发要去骊山别院疗养。“她俄然扯开领口，暴露锁骨下狰狞的箭疤，“二十年前这箭若偏半寸，本日便无人替奉昀喊冤。”

“江流湍急，只捞到......“卫奉晖从袖中取出半块玉珏，上面缠着渗入血渍的玄色发带，“这是三弟束发用的。“

碎纸如雪纷扬中，卫奉晖瞥见母亲拾起裁纸刀，将白发齐根削断：“奉告陛下，老身要在重阳节前，看到岷江案的三司会审。“断发落进香炉时腾起青烟，恍惚了她眼底猩红的血丝。

卫奉晖额角被镇纸划出血痕：“三弟坐骑的尸首昨日运抵兵部，马腹有淬毒箭簇十二枚。“他俄然扯开衣衿，暴露心口狰狞的旧疤，“就像当年刺客射向我的毒箭——母亲还不明白吗？“

“母亲！“卫奉晖抓住她颤抖的手，“陛下已派神策军沿江搜索，或许......“

一道惊雷劈亮堂前匾额，卫奉晖瞥见母亲逆光而立的身影与父亲画像堆叠。他俄然跪地捧出玄铁虎符：“儿臣请调玄甲卫...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