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8章 归期[第2页/共3页]

雷声轰然炸响，卫奉晖浑身剧震：“母亲！“

暴雨骤急，卫奉晖望着母亲卸下翟鸟金钗的背影，俄然想起二十年前离京剿匪的父亲。那日父亲也是这般，将半枚虎符按在他掌心说：“护好你娘。“

姜怀虞拨动佛珠的手蓦地收紧，檀木珠子在韦若怡手背压出红痕：“吴嬷嬷掌管过三任国公私库，比你会算账。“她俄然倾身逼近韦若怡，“当年你为奉晖偷渡汤药，连太医署的锁都敢撬，现在倒怕起银钱？“

檐下铁马被夜风撞得叮当乱响，韦若怡俄然抓起整沓银票按在胸口：“主母带着四位姨娘上路，可她们连马都骑不稳......“

“在你忙着安抚兵部那群老狐狸时。“姜怀虞将锦囊塞进韦若怡颤抖的手中，“五娘有孕四月，六娘刚小产，这才是她们必须留下的启事。“她俄然捏住韦若怡下颌，“就像当年我留你照看害喜的柳姨娘。“

“说！“姜怀虞剑锋压出血线，“我要你留着命守好国公府，等奉曜......“

卫奉晖额头抵在冷硬的青砖上，嗅到供香里混着母亲袖中的血腥气：“儿臣赌咒......“

“三司会核定在霜降。“他闻声本身声音浮泛，“刑部新换的主审是长公主弟子......“

供烛“啪“地爆出灯花，姜怀虞手中剑哐当落地。她踉跄着扶住牌位架，指尖抚过季子名字：“他十岁就能替我煎药......“

“最迟在奉曜班师回朝前。“姜怀虞俄然将半块虎符塞进她腰带，“若我过期未归，就让吴嬷嬷带着帐本去敲登闻鼓。“

“你当房陵关的探子是瞎的？“姜怀虞抓起案头未拆的密信掷向他，“这封八百里加急，写着你三日前在醉仙楼宴请兵部尚书！“火漆印在烛光下裂成两半，暴露“凤鸾阁密“字样。

“这些钱......“韦若怡指尖刚触到银票边沿，俄然被卫奉晖按停止段。青年将军的玄铁护腕硌得她生疼：“母亲可知，这两万两能养三千玄甲卫整年？“

“你要的但是这个？“姜怀虞从袖中抖落锦囊，十二枚淬毒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。卫奉晖蓦地站起：“母亲何时取了兵械库的......“

更漏滴到子时，卫奉晖俄然扯开衣衿，暴露心口狰狞的旧疤：“母亲乔装商队，儿臣派二十轻骑暗中......“

卫奉晖盯着那道横贯母亲胸口的旧伤，俄然想起幼弟总爱用手指形貌疤痕：“母亲这里住了只玄鸟。“彼时八岁的卫奉昀仰着脸说，“等奉昀长大，定把伤您的贼人抓来喂鸟！“

子时梆子响到第三声，姜怀虞俄然将儿子拽到先祖牌位前。卫奉晖踉跄间碰倒供桌上的青铜樽，酒液泼湿了“卫奉昀“三个描金小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