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佟秀秀[第2页/共3页]

大娘从暗影中抛出个油纸包，药渣混着信笺散落雪地。姜怀虞足尖挑起片当归，叶脉间模糊可见朱砂绘的蝇头小字：“南唐兵部的密文，倒是刻得精美。“

巷口传来野犬哭泣，王铁匠盯着簪尾映出的那点寒光，俄然嘶声大笑：“夫人觉得捅破这层窗纸就能窜改乾坤？南唐铁骑早过了摩云岭！“他猛地后仰脖颈，“那位大人...啊！“

姜怀虞接过侍从递来的热帕子拭手：“把他闺女送去慈幼局，后颈刺青用艾草灰遮了。“回身时忽又立足，“至于你...若三日内能画出白鹿原草料场的设防图，或许还能见到腊八的玉轮。“

“老宅有几个门？“簪尾俄然刺入半寸。

大娘旋身飞踢正中太阳穴，将人踹得撞上砖墙。姜怀虞指尖银簪忽而化作流光，钉住他欲咬的舌尖：“想学死士嚼舌？“她捏着染血的簪子轻笑，“卫国公府地牢七十二道科罚，倒要看看你能捱过几遭。“

大娘俄然拎起人掼向墙面，骨裂声混着闷哼响起。姜怀虞抚过袖口金线绣的獬豸纹，耳畔忽传来更夫惊骇的梆子声——南城方向腾起红色烽火，在雪夜里妖异如血。

“捎带？“银簪俄然挑起他下巴，“腊月初七你在佟宅后巷埋的陶罐，装的但是北疆的雪狼粪？“

雪粒俄然麋集起来，姜怀虞起家时瞥见远处城楼火光摇摆。她将染血的帕子丢给大娘：“把他琵琶骨穿了，拖到朱雀巷的棺材铺。“

姜怀虞的银簪忽地钉入他肩井穴：“孝子会往亲娘药汤里掺曼陀罗？“她甩出张药方，泛黄的宣纸上鲜明盖着南唐太病院印，“这方剂服上三月，眼盲变心盲，问甚么答甚么。“

“真、真不认得...“大汉的涕泪在北风中冻成冰渣，“小的是在赌坊听人说佟十夫长好酒，才扯谎攀亲...“

大娘一脚踩住他欲抓虎符的手：“夫人，西市卯时三刻要开粮闸。“

大汉瞳孔突然缩紧，喉间收回困兽般的哭泣。姜怀虞的银簪缓缓划过他脖颈：“传闻南唐细作最爱在孩童发辫系红绳作标记？“

大娘俄然捏碎颗核桃，果壳碎裂声惊得大汉浑身痉挛：“夫人，这厮左手指节有弓弦旧伤。“

巷口灯笼忽明忽暗，王铁匠盯着雪地上垂垂凝固的血迹，俄然嘶声大笑：“你们斗不过那位大人的！南唐的雪橇车能在冰面日行三百里...“

“南唐工部特制的鱼胶封漆，也是捡的？“姜怀虞俄然扯开他衣衿，暴露胸口未愈的烙伤，“这刑讯烙印形如弯月，是南唐暗桩公用的刑具——你主子连烙铁都省了，倒用现成的军器。“

王铁匠浑身筛糠：“小的真不知情！那日只是帮人捎带...“

“夫人！“王铁匠俄然挣出一声哭泣，“他们抓了我闺女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