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崖蜜[第2页/共3页]

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巷口,大娘俄然抛出个鼓囊囊的荷包。碎银撞地的声响让大汉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他半年也挣不来的数量。

“夫人开恩!“大汉额头磕在青砖上砰砰作响,“小的家里另有八十老母...“

车辕声与更鼓交叉,卫国公夫人黢黑的面庞隐入暗影,唯有银簪上的血渍,在雪夜里泛着妖异的寒光。

银簪尖端的血珠在雪地上凝成冰晶时,姜怀虞从袖中抖出颗乌丸。药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,好似佟宅那只西域獒犬的眼睛。

大汉的喉结狠恶转动,俄然伸手抓向银钱:“小的定当...“

“把南唐送的人参换成断肠草。“她抚过银簪上的血渍,“孝子该尝尝真正的孝道。“

“每夜子时,拿这面铜镜照手臂。“姜怀虞抛来枚缠丝镜,“青纹过肘,神仙难救。“

巷外忽传来马蹄声,姜怀虞的披风掠过雪地时,最后瞥了眼佟宅方向:“传闻佟老夫人最爱冰糖肘子?明日送柴时,记得捎包崖蜜。“

“吞了。“她指尖轻弹,药丸滚入大汉张大的口中,“这是南疆的七日断肠砂,每日子时发作时...“绣着金线的帕子俄然捂住他口鼻,“肠子会像被铁梳刮过。“

“镇北侯派了谁去搜?“姜怀虞的陶匙稳稳舀起粥。

姜怀虞俄然蹲下身,银簪挑起他下巴:“你娘住在城隍庙后巷第三间茅舍,每日靠编草鞋换两个铜板。“簪尾獬豸兽首的利齿刮破油皮,“若想她腊八能喝上热粥,明日卯时去佟宅送柴火时...“

“腊月初七那场围歼...“二娘将木片掷入火中,火焰快速蹿高,“世子率三百轻骑断后,被逼到销魂崖。“她喉结动了动,“幸存的标兵说,闻声崖底传来狼嚎。“

“这是定金。“姜怀虞碾碎他指尖的冰渣,“待画出白鹿原设防图,再给三倍。“

姜怀虞的鹿皮靴碾过雪地上那包“药材“,绣鞋尖挑开油纸包:“把这包甘松混进佟秀秀的熏香里,每日添三勺。“她俄然轻笑,“孝子为母祈福的安神香,多加些料才显诚恳。“

“有...有只西域獒犬!通体乌黑,只认佟老夫人...“话音未落,银簪已挑开他腰间荷包,滚出枚刻着獒犬纹的铜钥匙。

大汉俄然抱住她靴筒:“夫人开恩!小的家中...“

玄铁护腕重重砸在他手背:“要钱?“大娘踩住他手腕,“还是要命?“

大汉盯着香料里爬动的红线虫,胃里翻江倒海:“这、这是...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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