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崖蜜[第1页/共3页]

“马坡岭的雪化了三寸。“二娘俄然开口，匕首削下的木屑纷繁扬扬落进火堆，“今早从驿站截的信鸽说，南唐的秃鹫在那片回旋了五日。“

车辕声与更鼓交叉，卫国公夫人黢黑的面庞隐入暗影，唯有银簪上的血渍，在雪夜里泛着妖异的寒光。

“这是定金。“姜怀虞碾碎他指尖的冰渣，“待画出白鹿原设防图，再给三倍。“

姜怀虞端坐井台旁，黎黑面庞映在闲逛的水面上。她接过碗时，井绳绞盘俄然吱呀转动——是大娘提着水桶从地窖上来，玄色劲装沾着可疑的暗红。

姜怀虞的鹿皮靴碾过雪地上那包“药材“，绣鞋尖挑开油纸包：“把这包甘松混进佟秀秀的熏香里，每日添三勺。“她俄然轻笑，“孝子为母祈福的安神香，多加些料才显诚恳。“

“吞了。“她指尖轻弹，药丸滚入大汉张大的口中，“这是南疆的七日断肠砂，每日子时发作时...“绣着金线的帕子俄然捂住他口鼻，“肠子会像被铁梳刮过。“

簪尖在他小臂划出血线，竟有黑血排泄。大汉惊骇地发明，方才咽下的毒丸已让血管闪现蛛网般的青纹。

暮色染红城东小院的青瓦时，三娘正将最后一把干柴塞进灶膛。铁锅里的黍米粥咕嘟作响，混着井水寒气的蒸汽扑在她结霜的睫毛上。

“不敷。“姜怀虞抚着腕间玉镯，“往车轴里掺磷粉，等他们翻越摩云岭时...“她轻吹指尖灰烬，“让南唐的孝子贤孙们，都尝尝火炼的滋味。“

北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巷口，大娘俄然抛出个鼓囊囊的荷包。碎银撞地的声响让大汉瞳孔骤缩——那是他半年也挣不来的数量。

玄铁护腕重重砸在他手背：“要钱？“大娘踩住他手腕，“还是要命？“

“倒是费事了。“姜怀虞将钥匙抛给大娘，“明日辰时，我要看到佟宅西角门的锁芯拓样。“

王铁匠的哀嚎被北风撕碎，姜怀虞回身时瞥见城楼飘起鹅毛雪。大娘将染血的帕子递来：“佟老夫人那边？“

“你闺女今早接了慈幼局的差事。“姜怀虞碾碎他手指，“若敢泄漏半点风声...“她俄然轻笑，从袖中抖出条红绳编的孺子辫。

大汉的喉结狠恶转动，俄然伸手抓向银钱：“小的定当...“

姜怀虞的鹿皮靴踏上大汉胸膛：“最后问你，佟宅可养犬？“

银簪尖端的血珠在雪地上凝成冰晶时，姜怀虞从袖中抖出颗乌丸。药丸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，好似佟宅那只西域獒犬的眼睛。

王铁匠瘫在雪地上时，摸到怀中俄然多出的油纸包。蜜香里混着曼陀罗的甜腻，好似他闺女发间曾系过的香囊味道。更声渐远，他望着朱雀街方向腾起的炊烟，俄然痴笑出声——那包崖蜜，充足让眼盲的老夫人三日说不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