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招魂术[第1页/共3页]

“这就是蹊跷处。“姜怀虞的银簪在井栏刮出刺耳声响，“飞雪郡主三月前就该到陇右监军，现在消息全无...“簪尾俄然挑起四娘的下巴，“那厨子兵还说了甚么？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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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娘俄然抽出舆图：“如果招魂术，世子或许...“

大娘擦拭断剑的手顿了顿，孔雀蓝剑穗扫过姜怀虞膝头：“厨子兵的话能信几分？“

寒鸦惊飞时，井水晃碎了一池星月。姜怀虞俯身拾起断剑，剑刃映出她眼底疯长的血丝：“虎贲营搜到第几重雾障？“

姜怀虞拈起金线对着月光：“冰蚕丝。“她俄然嘲笑，“客岁昀儿甲胄内衬用的就是这类丝，刀砍不竭，火焚不化。“

“七短一长，像...像北疆的《招魂引》...“四娘话音未落，姜怀虞已掀翻炭盆。燃着的柴炭滚过青砖，在她黎黑面庞上投下跳动的暗影。

“埙？“大娘豁然起家，剑穗玉坠撞在井栏上，“南唐巫祝作法时才吹鬼埙！“

“那瘸腿的老厨子说...“四娘俄然哽住，井水映出她惨白的唇色，“说销魂崖下的血渗入了三尺雪，南唐的狼狗都不肯啃那些碎骨。“

“另有一事...“她颤动手捧出布包，“这是从粮草车底刮下的药渣。“暗绿色残渣中，几根金线模糊可见。

姜怀虞的银簪俄然刺破水面：“可问出飞雪郡主的动静？“

火堆俄然爆出火星，映得三娘眼底通红：“南唐放出话，说...说世子被狼群分食时，手里还攥着半截卫字旗。”

大娘猛地拽过她手臂：“北衙司的狗怎会呈现在边军大营？“

姜怀虞踉跄半步，鹿皮靴碾过剑身的“昀“字刻痕。这个字还是她握着六岁孩童的手，在铸剑炉前一笔一划教出来的。

“奴婢扮作卖炭妇混到营区西角，“她喉头转动，“但今晨的口令换了三遍，连厨子军取水都有两个持弩的跟着。“

火堆渐熄，大娘冷静将雄黄粉撒在院墙四周。二娘擦拭着淬毒箭镞，俄然低声问：“若世子真在蛮子手里...“

“或许被南唐掳去做了人彘？“大娘俄然嘲笑，“那些蛮子最爱把战俘塞进酒瓮，摆在两军阵前。“

姜怀虞的银簪忽地钉入木栏，簪尾獬豸兽首正对着四娘咽喉：“甚么样的埙声？“

“那就让南唐皇宫的夜香桶，盛满他们皇子的碎骨。“姜怀虞扯下染血的窗纱裹住断剑，“传信给摩云岭的暗桩，该让那些雪橇车‘不测’失火了。“

四娘悄声退向柴房，怀中的火折子贴着佟宅偷来的兵符。她晓得明日虎帐西角的狗洞旁，会多出个卖炭翁的尸首——喉咙里塞着北衙司的铜令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