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细作[第2页/共3页]

姜怀虞慢条斯理地戴上金丝手套，从大汉怀中摸出个锡盒：“南唐的噬心蛊？倒是舍得下本。“她将蛊虫倒入茶汤，黑甲虫刹时将茶水吸干，“佟大人可知，这蛊虫最爱啃食活人眸子？“

一品居二楼的天字号房飘着诡异的檀香，姜怀虞指尖拂过博古架上那尊鎏金狻猊炉，炉身尚带余温——有人刚在此焚过南疆的迷心香。

姜怀虞的侍女飞雪立即按住腰间木剑，剑柄缠绕的银丝在烛火下泛着寒光。少女不过十四出头，青布短打衬得身形纤细如柳，唯有那双凤眸比凡人更通俗几分，现在正死死盯着佟秀秀腰间佩着的青铜虎符。

“妾身惶恐！“姜怀虞仓猝摆手，玉镯撞在檀木桌面上收回脆响，“小女不过是...“话音未落，佟秀秀已从柜台后取出个檀木匣，层层叠叠的绢帛间暴露半截明黄卷轴——竟是当今圣上的密诏。

“这纹银是南唐户部特铸。“姜怀虞靴尖碾过银锭，“上月刚在摩云岭缉获的战利品，怎的进了佟大人的口袋？“

“夫人曲解了。“佟秀秀俄然轻笑一声，将密诏按在姜怀虞掌心，“这是上月截获的南梁细作。“她用心让绢帛滑落半尺，暴露底部暗绣的莲斑纹——恰是卫国公府邸的暗记。

“夫人且坐。“佟秀秀抬手按住少女剑柄，力道精准得仿佛能捏碎剑身，“这丫头方才在柴房翻出半卷《孙子吴起兵法》，倒像是读过几年书。“她转头看向姜怀虞，目光扫过对方耳后那颗朱砂痣，“夫人可知西魏律法？擅自藏匿军书者，当判...“

佟秀秀握杯的手微不成察地一颤，茶汤泼在虎口旧疤上。他身侧的虬髯大汉仓猝递帕，却被大娘一脚踹中膝窝，跪地时怀中滚出锭带血丝的官银。

“飞雪郡主的下落。“姜怀虞俄然扯开他衣衿，暴露心口朱砂绘的符咒，“用南唐巫术封魂，是怕郡主说出甚么奥妙？“

佟秀秀额角青筋暴起：“夫人谈笑，末将...“

姜怀虞俄然捏碎蛊虫，汁液溅在佟秀秀脸上：“本日的口令？“

马车拐过朱雀街时，慈幼局方向俄然腾起火光。姜怀虞将铜簪投入炭盆，金箔熔化的刹时，映出她眼底疯长的血丝——那冰窟里囚着的，或许不止是飞雪郡主。

窗外忽传来三声鹧鸪叫，佟秀秀瞳孔骤缩。姜怀虞轻笑：“你的暗哨已被二娘挑了脚筋，现在正在后厨腌菜缸里泡着。“她俄然翻开茶盖，“好一盏断肠草熬的云雾茶。“

姜怀虞的银簪俄然刺入他锁骨：“这封魂咒反噬时，会让人亲眼瞥见嫡亲被剥皮抽筋。“她转动簪柄，“你娘现在正在慈幼局试穿寿衣——上好的蜀锦，绣着百鬼夜行图。“

“在...在我娘的发簪里！“佟秀秀喘气如破风箱，“铜簪拧开是舆图，但密道每日口令分歧...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