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章 细作[第1页/共3页]

姜怀虞俄然捏碎蛊虫，汁液溅在佟秀秀脸上：“本日的口令？“

西魏永安十九年冬，朔风卷着沙砾拍打着一品居酒楼的雕花木窗。姜怀虞裹着玄色织金大氅，指尖无认识摩挲着腰间刻着家徽的羊脂玉珏。她望着柜台后擦拭铜勺的佟秀秀，女保护大娘的皂靴在青砖地上踏出清脆声响，与边关特有的驼铃节拍竟莫名调和。

“末将？“银簪俄然钉入桌案，簪尾獬豸兽首正对佟秀秀眉心，“卫国公府七年前就削了你的军籍，现在该称你南唐白鹿原草料使？“

“妾身乃卫国公夫人姜氏。“姜怀虞向前半步，羊脂玉珏在烛火下贱转着温润光芒，“这位便是小女飞雪。“她决计将“侍女“二字说得极轻，却见佟秀秀俄然伸手拦住要施礼的飞雪。

“夫人且坐。“佟秀秀抬手按住少女剑柄，力道精准得仿佛能捏碎剑身，“这丫头方才在柴房翻出半卷《孙子吴起兵法》，倒像是读过几年书。“她转头看向姜怀虞，目光扫过对方耳后那颗朱砂痣，“夫人可知西魏律法？擅自藏匿军书者，当判...“

“不敷。“姜怀虞将蛊虫盒拍在他伤口，“我要进冰窟的密道图。“

“你要如何？“佟秀秀的钢刀在剑锋下颤抖。

飞雪的呼吸刹时呆滞，她认得那方印泥的纹路，与三年前母后藏在嫁妆夹层的那枚一模一样。姜怀虞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，当年她亲眼看着母亲被毒酒灌喉，临终前仍死死攥着这卷圣旨。

马车拐过朱雀街时，慈幼局方向俄然腾起火光。姜怀虞将铜簪投入炭盆，金箔熔化的刹时，映出她眼底疯长的血丝——那冰窟里囚着的，或许不止是飞雪郡主。

“在...在我娘的发簪里！“佟秀秀喘气如破风箱，“铜簪拧开是舆图，但密道每日口令分歧...“

“夫人曲解了。“佟秀秀俄然轻笑一声，将密诏按在姜怀虞掌心，“这是上月截获的南梁细作。“她用心让绢帛滑落半尺，暴露底部暗绣的莲斑纹——恰是卫国公府邸的暗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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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秀秀额角青筋暴起：“夫人谈笑，末将...“

“雪...雪埋忠骨。“佟秀秀盯着腐败的蛊虫，俄然癫笑，“没用的！冰窟里充满连环翻板，连飞雪郡主都成了人彘...“

佟秀秀喉间收回野兽般的低吼，钢刀当啷落地：“郡主被囚在摩云岭的冰窟！但那边有南唐三百死士...“

“这纹银是南唐户部特铸。“姜怀虞靴尖碾过银锭，“上月刚在摩云岭缉获的战利品，怎的进了佟大人的口袋？“

“这位夫人但是要打尖住店？“佟秀秀俄然昂首，目光扫过姜怀虞怀中微微隆起的衣角。她腕间铁护甲与铜勺相碰，收回一声轻响，惊醒了正在擦拭甲片的十夫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