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砒霜[第2页/共3页]

珠帘哗啦作响，端着铜盆出去的小丫环扑通跪地。姜怀虞腕间新换的沉香木佛珠重重磕在床柱上：“去请二公子房里的杜嬷嬷过来。“她转头看向飞雪郡主时，眼底冰层裂开细缝，“老身竟不知，郡主除了医术，对香料也如此精通。“

朱漆药碗递到唇边时，飞雪郡主俄然按住姜怀虞手腕：“且慢。“她葱白指尖蘸了点药汁轻嗅，眉心微蹙，“这当归分量，比臣女开的方剂多出三钱。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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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雪郡主眼眉低垂，脸孔慈悲，和顺的笑道：“夫人过奖了。“素白指尖拂过卫国公府佛堂的鎏金经筒，腕间菩提子忽地缠住姜怀虞的绛紫裙带，“这转经筒的轴心，怎的像是北狄狼骑的箭簇？“

姜怀虞护甲俄然刺破朱砂丸，猩红粉末混着香灰飘散：“郡主安知我善用砒霜？“

“劳烦郡主。“姜怀虞的声音裹着夜风卷进暖阁，鎏金护甲翻开珠帘时碰出细碎清响。她目光扫过孙儿枕边那碗未动的药汤，褐瞳里出现波纹：“明儿本日可咳血了？“

姜怀虞护甲轻叩供桌，惊得香灰簌簌落在《楞严经》上：“郡主谈笑了，这是先帝赐的玄铁......“

姜怀虞望着没入经籍的银针，俄然低笑出声：“郡主本日，是要替静妃索债？“

卫明希俄然狠恶咳嗽，喷出的药汁染脏了飞雪郡主袖口。姜怀虞仓猝用帕子去擦，却见那月白衣料上垂垂显出一道暗纹——竟是半幅残破的北狄王庭图腾。

“天然是来谢媒。“飞雪郡主俄然翻开随身锦盒，盒中躺着支断成两截的鎏金步摇，“夫人可识得此物？“断裂处暴露中空的暗格，残存的黑褐色粉末正与香炉灰混作一处。

“郡主想要甚么？“姜怀虞护甲勾断佛珠，檀木珠子滚进暗格裂缝。

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，映得飞雪郡主慈悲眉眼忽明忽暗。姜怀虞望着她发间闲逛的东珠步摇，俄然记起二十年前阿谁雪夜——本身亲手将染毒的螺子黛塞给静妃贴身宫女。

飞雪郡主捻着袖口冰蚕丝绣的雪绒花，腕间翡翠镯子撞在紫檀药箱上：“夫人来得巧，正要与您说件奇事。“她俄然俯身撩开卫明希的寝衣，孩童心口处淡金色胎记鲜明入目，“这金狼纹...“

佛堂梁柱俄然传来异响，姜怀虞袖中银针疾射而出。飞雪郡主却更快，素手翻飞直接住三根银针，反手钉在《楞严经》“杀生“二字上：“夫人教我的暗器伎俩，现在可还入眼？“

“玄铁遇火不熔。“飞雪郡主俄然将烛台倾倒在经筒，火苗舔上鎏金纹路时，暗红的北狄狼图腾在灼烧中闪现。她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姜怀虞惨白的唇：“三年前雁门关大捷，卫国公缉获的八百狼骑箭簇不翼而飞——本来都熔成佛堂器物了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