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砒霜[第1页/共3页]

姜怀虞护甲俄然刺破朱砂丸，猩红粉末混着香灰飘散：“郡主安知我善用砒霜？“

银针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光芒，飞雪郡主将最后一根金针支出犀角针囊时，窗外的雪粒子正敲在茜纱窗上。卫明希伸直在锦被中的小脸泛着不普通的潮红，脖颈处模糊可见暗红斑纹。

“郡主慎言！“姜怀虞广袖带翻青玉香炉，灰烬纷繁扬扬落在飞雪郡主月白裙裾上。大丫环白芷正要上前，却被主子抬手拦住。

暮色漫过佛堂窗棂时，姜怀虞腕间绞丝银镯缠上飞雪郡主脖颈：“郡主可知，静妃临终前求我甚么？“她俄然扯落观音像后的暗格，成堆的北狄密信雪片般地飘落，“她求我保住冷宫墙角埋着的檀木匣——那匣子里锁着的，但是护国公与北狄可汗的盟书。“

飞雪郡主眼眉低垂，脸孔慈悲，和顺的笑道：“夫人过奖了。“素白指尖拂过卫国公府佛堂的鎏金经筒，腕间菩提子忽地缠住姜怀虞的绛紫裙带，“这转经筒的轴心，怎的像是北狄狼骑的箭簇？“

“夫人可还记得元昭十八年上元夜？“飞雪郡主俄然扯下东珠步摇，鎏金托底刻着藐小的“虞“字，“您毒杀齐王侧妃时，把这凶器遗落在御花圃假山洞里——那年我七岁，正躲在洞中偷吃桂花糕。“

暖阁外更鼓声穿透雪幕，卫明希迷含混糊抓住祖母衣袖：“祖母，飞雪姑姑的银针不疼...“孩童指尖温度烫得惊人。姜怀虞就势坐在床沿，护甲悄悄拂过孙儿滚烫的额头：“明儿乖，把药喝了可好？“

佛龛后的幔帐无风主动，暴露半幅染血的《金刚经》。姜怀虞袖中埋没的银针抵住飞雪郡主腰间：“郡主本日是来上香，还是查案？“

姜怀虞护甲轻叩供桌，惊得香灰簌簌落在《楞严经》上：“郡主谈笑了，这是先帝赐的玄铁......“

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出灯花，映得飞雪郡主慈悲眉眼忽明忽暗。姜怀虞望着她发间闲逛的东珠步摇，俄然记起二十年前阿谁雪夜——本身亲手将染毒的螺子黛塞给静妃贴身宫女。

朱漆药碗递到唇边时，飞雪郡主俄然按住姜怀虞手腕：“且慢。“她葱白指尖蘸了点药汁轻嗅，眉心微蹙，“这当归分量，比臣女开的方剂多出三钱。“

佛堂梁柱俄然传来异响，姜怀虞袖中银针疾射而出。飞雪郡主却更快，素手翻飞直接住三根银针，反手钉在《楞严经》“杀生“二字上：“夫人教我的暗器伎俩，现在可还入眼？“

铜磬声高耸响起，惊飞檐下筑巢的雨燕。姜怀虞护甲划过飞雪郡主颈间，带落串珊瑚璎珞：“郡主颈上这道疤，倒像极了当年被先帝赐死的静妃......“

姜怀虞望着没入经籍的银针，俄然低笑出声：“郡主本日，是要替静妃索债？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