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 帝王心[第1页/共3页]

姜怀虞的丹蔻点在钥匙纹路上：“这狼头刻痕，跟贵妃赏的玉枕倒是一对。“她广袖翻飞间，暗格里摔出个鎏金玉枕，枕芯鲜明是空置的毒匣。

晁老太君蓦地呕出黑血，指尖深深抠上天砖裂缝。姜怀虞的护甲划过她衰老的脸颊：“明日早朝，您说刑部会不会对贵妃娘娘用鸩刑？“她俄然将毒珠残粉撒向香炉，“就像您现在中的这味'红颜醉'。“

暴雨骤至，惊雷劈开雕花窗。姜怀虞忽地扯断腰间禁步，十二玉环坠地迸裂：“三年前贵妃赠的禁步，每颗玉珠都嵌着卫国公府暗桩名册。“她指尖挑起毒珠残片，“这颗本该在刑部证物房。“

“母亲把稳！“卫奉晖箭袖翻卷，玄铁护腕撞飞漆盒。璎珞缠上廊柱，东珠“咔嗒“裂开，毒粉簌簌落在晁老太君裙裾。

卫奉晖的玄铁护腕磕在案角，震得茶汤出现波纹：“上月围猎，虞美人的兄长射杀了御苑白鹿。“少年将军指尖蘸着茶渍，在案上画出鹿角形状，“那箭簇刻着护国公府的狼头徽。“

姜怀虞手中茶匙“当啷“坠地。晁老太君腕间新换的珊瑚串俄然崩裂，血珠溅在卫奉晖额间朱砂痣上：“好个忠孝分身的戏码！“

暴雨渐歇时，卫奉晖的剑锋挑着晁老太君的发髻，将人扔进马车。姜怀虞抚摩着玉枕残片，忽见暗层暴露半枚虎符——与三年前卫国公失落时带走的兵符，严丝合缝。

惊雷炸响，卫奉晖的佩剑俄然出鞘。剑锋挑开晁老太君袖袋，滚出枚青铜钥匙：“刑部大牢的狱匙？“少年将军俄然嗤笑，“难怪虞家三十七具焦尸，仵作验不出外伤。“

窗外惊雷炸响，暴雨骤至。姜怀虞的丹蔻掐进掌心，看着血珠从儿子额角滑落——与卫国公出征那日，溅在她凤冠上的血一模一样。

“云州大营的调兵符？“她指尖发颤，“你父帅当真......“

漆盒开启顷刻，姜怀虞的护甲勾断三根琴弦。盒中赤金璎珞坠着东珠，最大那颗却透着诡异的靛蓝——恰是三年前暹罗使臣暴毙时丧失的毒珠。

更漏声里，姜怀虞拆开带血的密信。火漆印着北狄狼头，信纸却浸着法华寺的檀香。当灰鸽再次掠过屋檐，她将虎符系在晁老太君送来的聘礼匣底——那支血玉簪正泛着幽光。

姜怀虞广袖中的指甲掐进掌心，面上却轻笑出声：“您老眼力更加精进了，昨儿礼部送来西域葡萄酒...“话音未落，廊下忽传来瓷器碎裂声。卫奉晖箭步挑帘，见洒扫婢女正跪在碎成八瓣的越窑秘色盏前瑟瑟颤栗。

“老太君慎言。“姜怀虞染血的指尖抚过卫奉晖的伤处，金镶玉镯内埋没的银针蘸取血渍，“晖儿这伤，但是为救您那护国公侄儿落的。“

卫奉晖剑锋忽转，挑开晁老太君衣衿。衰老的心口处，狼头刺青渗着朱砂红：“北狄巫师的歃血印？“他剑尖抵住刺青，“祖母可知这印记，专克晁家家传的心疾？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