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袁公路喜怒无常，张将军受命出征[第1页/共3页]

“杨长史所言...”袁术的指尖划过剑鞘云纹，俄然回身翻开染血的战报，“张勋！”他盯着武将行列最前端那具金甲，甲叶裂缝间还沾着汝南征讨黄巾时的旧血，“汝，现在可另有胆气，承我命出征！？”

剑锋俄然劈开张勋脚前青砖，袁术将断剑掷入武将怀中：“此剑随我入过洛阳皇宫，饮过兵变逆贼的血。若见纪灵怯战...”他蘸着酒水在案上画出扭曲符咒，“先斩后奏！”

“主公本日喜怒无常，张勋又受此大任...”杨弘的指尖无认识地摩挲着腰间玉圭上的裂纹，那是方才与阎象笏板相撞时留下的陈迹，“只怕他一意孤行，冒进求战，误了大事啊。”

阎象的脚步微微一顿，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握紧，指节泛白。他侧目看向杨弘，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，却未发一言。两人并肩而行，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，与远处正殿中袁术残留的笑声交叉在一起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
杨弘最后回望大殿，袁术的表面被烛光投射在窗上，随酒意摇摆的身影正将新的令箭插进沙盘。

张勋的虎头吞肩铠俄然收回精密的铮鸣。这位被当众热诚的虎将蓦地昂首，额角青筋在剑痕映照下好像游龙。

袁术闻言，笑声更加肆意。他大步走到堂中心，一脚踢开滚落脚边的玉貔貅碎片，金线织锦的翘头履沾满玉屑，却涓滴不觉得意。

杨弘微微躬身，声音沉稳：“主公慧眼如炬，张将军确是可贵的将才。”

“阎公...”杨弘的感喟惊飞檐角铜铃下的宿鸟。杨弘的声音极轻，仿佛只是唇齿间溢出的一缕感喟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袁术连呼三声，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亢，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。他大步绕过案几，靴底踩过碎裂的玉貔貅残片，收回刺耳的碾磨声。他的袍袖在烛光中翻飞，眼中闪动着近乎狂热的光芒。

只见袁术的袍袖在空中划出半弧。

三万精兵的虎符在掌心出现寒光，张勋迈过门槛时，靴子碾碎了廊下一只伸直的秋蝉。甲叶震惊的余韵在厅堂梁柱间缭绕不休，直到他的披风完整消逝在照壁以后，袁术案头的残酒仍在青铜爵中荡着波纹。

“末将...领命！”

“只怕这一战，不但会折了张勋，更会就义主公的半壁江山啊...”

两人的身影垂垂消逝在回廊绝顶，只余下檐角铜铃在夜风中悄悄摇摆，收回细碎的响声。

他的声音降落，带着几分忧愁，仿佛在自言自语，却又字字清楚。夜风拂过，檐角铜铃悄悄摇摆，收回细碎的叮当声，仿佛在应和他的感喟。

“诸公且看，这才是我的肱骨！”他回身指向堂下噤若寒蝉的一众文武，指尖划过之处，世人纷繁低头遁藏。他的目光扫过杨弘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，“杨长史，你说是不是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