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4章 袁公路喜怒无常，张将军受命出征[第2页/共3页]

他的笑声再次响起，却比之前多了几分阴冷。堂下的文武群臣面面相觑，无人敢回声，只要青铜烛台的火苗在袁术的笑声中狠恶摇摆，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，扭曲成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。

他的话未说完，便被一阵夜风打断。风中异化着龙涎香的余韵，另有一丝如有若无的血腥气。

阎象终究开口，声音沙哑而降落：“杨公，慎言。”他的目光扫过四周，确认无人窥听，才持续道，“主公情意已决，你我...又能如何？”

“末将请战！”甲叶撞击声震得铜鹤灯架嗡嗡作响，张勋从战袍内袋取出半枚虎符举过甚顶，"若不能将孙策首级悬于辕门，末将便用这柄环首刀自刎赔罪，提首级来见主公！"

袁术的笑声在厅堂中突然炸响，如同惊雷滚过沉寂的夜空。他猛地将手中的青铜爵掷向空中，酒液四溅，与张勋留下的血迹混作一团，在青砖上蜿蜒成诡异的纹路。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，仿佛方才的暴怒从未存在过。

杨弘最后回望大殿，袁术的表面被烛光投射在窗上，随酒意摇摆的身影正将新的令箭插进沙盘。

两人的身影垂垂消逝在回廊绝顶，只余下檐角铜铃在夜风中悄悄摇摆，收回细碎的响声。

大门在身后轰然闭合的顷刻，阎象袖中滑落的蓍草茎俄然折断。五十根草茎在夜风中纷飞如卦，最长的三根正指向被剑锋洞穿的江淮舆图位置。杨弘踩过满地碎玉时，闻声本身腰间组佩收回前所未有的哀鸣。

“诸公且看，这才是我的肱骨！”他回身指向堂下噤若寒蝉的一众文武，指尖划过之处，世人纷繁低头遁藏。他的目光扫过杨弘，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，“杨长史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
阎象的脚步微微一顿，枯瘦的手指在袖中握紧，指节泛白。他侧目看向杨弘，眼中闪过一丝庞大的情感，却未发一言。两人并肩而行，脚步声在空旷的回廊中回荡，与远处正殿中袁术残留的笑声交叉在一起，显得格外刺耳。

袁术按剑环顾堂下，青铜烛台映得他眼中似有鬼火跳动。文臣武将的呼吸声在碎裂的玉貔貅残片上交叉，主簿李丰瘫跪在地的剪影被火光拉长，正与柱上剑痕胶葛成诡异的图腾。

“孙策小儿，黄盖老贼，且看孤如何清算你们！”他猛地抽出佩剑，剑锋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寒光，直指吊挂的江淮舆图，剑尖点在龙舒城的位置。

“好！好！好！”袁术连呼三声，声音一次比一次高亢，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。他大步绕过案几，靴底踩过碎裂的玉貔貅残片，收回刺耳的碾磨声。他的袍袖在烛光中翻飞，眼中闪动着近乎狂热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