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2章 刘玄德出府见陈，关云长与弟相陪[第1页/共3页]

当最后一个音符消逝在夜色中，刘彦展开眼，发明蔡昭姬已伏在琴上睡着了。他轻手重脚地将老婆抱起，感受着她均匀的呼吸拂过颈侧。

刘彦轻抚老婆颤抖的背脊，嗅到她发间熟谙的沉水香。

刘彦悄悄掩上阁房的门，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另一侧的配房。那边早已熄了灯，窗棂间只余一片喧闹的暗中。他这才恍然惊觉，那恰是宁儿的住处。

"厨下新蒸的黍米糕，还热乎着！"张飞粗手粗脚地掰开糕点，碎屑簌簌落在他虬结的髯毛上，"那劳什子闲谈少说也得磨到晌午，兄长先垫垫——"

蔡昭姬却摇点头："妾身再为夫君抚一曲吧。"她取过焦尾琴，指尖轻拨，一曲《凤求凰》在夜色中流淌开来。

……

次日凌晨，天光微亮，院中雀鸟初啼。

蔡贞姬抬眸看他，眼中忧愁未散："妾身只是怕……"

关羽轻咳一声，袖中忽滑出个青瓷小瓶："昨日路过药铺，见川贝枇杷膏新到。兄长克日夜咳，可含服润喉。"

刘备闻言，眼中闪过一丝温和："好。”

刘彦俄然感觉喉头发紧，那些承诺要陪女儿放纸鸢、教她临帖的商定，不知何时都淹没在了纷繁政务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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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羽丹凤眼微眯，青龙刀在鞘中收回嗡鸣；张飞猛地嚼碎口中黍糕，髯毛上沾着的碎屑簌簌震落。刘备却已翻身上马，袍角在晨光中划出流利的弧度，朗声笑道："元龙先生，久等了——"

刘备接过还带着体温的瓷瓶，忽觉晨雾漫进了眼眶。他抬头大笑，笑声惊起檐角铜铃叮当："有二位兄弟在侧，纵是龙潭虎穴又何妨？"说罢扬鞭指向长街绝顶，馆驿的飞檐在朝阳下泛着金光："走！"

配房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，接着是枕头翻动的轻响。刘彦屏住呼吸，设想着女儿在锦被下蜷成小小一团的模样。或许明日该乞假半日，他想，带宁儿去城西新开的蜜饯铺子。前次听昭姬提及，小丫头馋那家的杏脯好久了。

"已经...三日没见到宁儿了吧。"他在心中默算，这些日子忙于与陶谦周旋，竟连女儿晨起问安的时候都错过了。记得前日颠末花圃时，仿佛远远瞥见她蹲在水池边喂锦鲤，小小的身影在阳光下格外薄弱。

蔡贞姬见他神采安闲，终究稍稍放心，替他系好腰间玉带，又递上佩剑："早去早回。"

刘备勒马缓行，指尖无认识摩挲着缰绳上蔡贞姬亲手缠的锦纹："云长所虑极是。但观陈元龙昨日递来的条目……"他忽地开口，火线馆驿朱漆大门前，陈登正负手而立，素白深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，好像一只蓄势待发的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