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雪柳（3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逃课都逃不明白，非得逮着那一个墙头翻，你就不能多寻几个出口？”

那是父亲鲜有的驳了母亲的话头，可母亲到底没有在辩论甚么了。

谁知隔日里，陶莹礼尚来往，送了我整整三盒香膏，一样的金丝，乃至还嵌了宝石，比舅母送我的那盒还要标致。

母亲淡淡的奉告我那盒香膏的代价，我顿时乍舌，只说送与母亲用。

是以，讲堂上再听夫子的女子自贤能恭敬，相夫教子之时，总忍不住思路飘至窗外，去想那逃课的陶莹又寻了些甚么好玩的。

“好好好。”

陶莹和我提及的时候，我面上不乏恋慕。

私塾先生甚是欢畅，连带着看常常旷课的陶莹，都和蔼了很多。

周家不是大富之家，只能算是温饱不愁，乃至相较于陶家而言，还减色了几分。

幼时里，总会听母亲不经意的提起，官家蜜斯们的日子时极其讲究的，只洗一次头发都要好几道工序，先要用牛角梳浸足了茉莉花油，将头发细细的梳通，佐以药泥按摩好久，再加上秘制的皂粉兑了水，用以干净发丝，连那洗头发的水都要十余莳花草熬制，洗完以后再擦上各种百般高贵的香膏，那样的香膏，小小的一盒便要抵上平凡人家一月的用度。

实在父亲和母亲说的，我也略知一二。

“你就是让那陶家丫头给带坏了！”母亲俄然有了些怒意：“你好歹也是个书香之家，你父亲也曾功名在身，陶家戋戋白身.....”

当时不懂，只感觉有好东西了要与好朋友分享，偷偷挖了半盒送给了陶莹，为此还被母亲关起门好一顿叱骂。

“那你不能给拔了？”

而母亲倒是个正儿八经的官家蜜斯，外祖家虽官位不高，可对母亲也是娇养着的，暮年也看中了父亲一表人才，正气磊落，便结了姻缘。

只怔愣了半晌，继而只对我喃喃道：

没过几日，陶父便以夏季招蚊虫为由，将私塾周边的一应杂草，连着墙边的刺藤悉数撤除。

听的多了，却也感觉，陶莹说的确有事理。

只对我，希冀便多了些。

我想着，陶莹说这也没错，我的父母对我，确切很好。

问了才知，那香膏店的老板为求陶父亲手制的瓷器，送了很多贵重的香膏，好些都是世家大族的蜜斯们才用的起的。

可母亲总说不好，开初我还不解，直到有一次回外祖家探亲，舅母送了我一个镶了金丝的香膏，当时才知母亲所言非虚。

然后便是两只一大一小的“兔子”并排站在私塾的一角乖乖受训。

。。。

“夫人你有所不知，其他几个墙头长满了藤刺，莹儿翻过一次，手都划破了。”

开初母亲还因为父亲不为官而愤怒过几分，只厥后父亲对她始终如一，且日子过的也不算多差，垂垂的便也不再说些甚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