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拿佛像当饭吃就是说[第1页/共3页]

到了门口，展素抬手阻住女帝的步子，声音降落：“陛下，天牢地气湿寒，毒气久积，非宜久留。何况，这些日子新囚添了很多，血腥之气更重。”

沈靖州不答。

牢房不大，墙面班驳。

半晌后，两人已乘暗舆穿过御道，未轰动内廷值守，直往东南天牢而去。

展素轻叩指令。

“启禀陛下——那三尊佛像，为北疆边庙所请，乃驻地军司数月前禀报，但愿于岁末建安神坛，以安边军军心。而边庙供奉所需之像，由礼部代工，早已列入前月预算。佛像非私家所置，而是‘军需’之属，只因工期早完，随批先交运送。”

她一起走过数排牢房，目不斜视。有犯人听到动静，悄悄望来，正欲出声，便被随行暗卫以目震回。

看到门开时，他只是缓缓展开眼，没有动，也没有言。

沈靖州缓缓道：“陛下不是信他慎重吗？”

女帝看着他眼睛，俄然语气一转：“你之前，总说本身不懂宫廷之事，只晓得兵法兵图、行军布阵。可你现在，像极了宫中那些最奸刁的老狐狸。”

女帝却未出声，只淡淡看了他一眼，抬步而入。

“开锁。”

湿漉漉的空中上，有血痕未干，铁锈味与湿草味稠浊，压得人呼吸沉重。

牢中沉寂。

他说话安闲无惧，仿佛这统统皆可查、皆有据可依。

“……不是。”

女帝淡淡吐气：“他早就筹办好退路了。不过，急着清账，申明贰心虚。去盯着礼部账房，如果他再脱手脚，第一时候回禀我。”

女帝站在门口，未马上进，眼神淡淡扫过他。

女帝凝睇他很久。桌案之上，朱笔未动，卷宗静躺。

“......”

两人对望很久，四周油灯微晃，映得他们相互眉眼皆晦。

她缓缓靠近，抬高声音，带着极轻的压迫：“如有一日，朝局完整混乱，敌军压境，兵符无主，朝臣皆惶。你愿不肯——帮我，打这一仗？”

“每夜一审。”

沈靖州不语。

“不。”她声音降落，“我要看他撑多久。”

铁门缓缓合上，“咔哒”一声，将幽深监狱，再度隔断于世。

“将军——你见我，如何不拜讶？”

御案前，一时无声。

时隔好久，【黄金殿堂】悄悄开播。

夜色如墨，天牢铁灯闪着寒光。

女帝回身欲出，临走前却忽而说：“活着吧，总有那一天的。”

“陛下亲至，所为何事？”

天牢幽道狭长，墙面凿有油灯，每数步一盏。

她没信他，但也临时拿他不得。

沈靖州哑声一笑：“陛下感觉是，那便是吧。”

“而粮草未齐，是因部分转运银两至今未足，臣数次催拨，均卡在户部中期账上。此番失误，臣愿受责，但请陛下明鉴，臣非秉公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