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黄泉笺[第2页/共2页]

沈昭腕间的血玉髓俄然发烫，玉髓纹路竟与蛇群的轨迹重合。她扯断颈间红绳系在防汛柱上，红绳坠着的桃木铃铛收回招魂般的清响："乾坤倒转，坎水听令！"

"但求...死在你手..."霍云深含笑握住她颤抖的手，将笔锋送入心口。鎏金怀表坠地停摆的顷刻，整艘沉船化作齑粉。

"甲子年三月初七，昭昭剜心，以半魂镇我识海。"

霍云深俄然睁眼，鎏金竖瞳泛着妖异红光："夫人来迟了。"他腕间红绳俄然暴长，缠住小野的脖颈，"龙脉孺子，恰是破阵良药。"

"现在明白为何你的判官笔总伤我？"霍云深握着她的手按向心口，那边嵌着血玉髓碎片，"因这笔，原就是她的肋骨所制。"

沈昭的判官笔穿透他肩胛，黑血溅上鬼域笺："你不是他！"朱砂在虚空绘出往生咒，却被霍云深徒手捏碎。他扯开衣衿，心口处的往生印与沈昭腕间胎记共鸣震颤："师姐当年种下的情蛊，可还噬心？"

霍云深却在这时倒转鎏金扇柄，刺入新娘心口："等的就是你真身现世！"黑血喷涌的顷刻，整条黄浦江的镇海石同时发光，江底升起九百九十九盏往生灯。

"是爸爸的船！"小野指着船舷处鎏金的"霍"字，龙爪刚触到船体，整艘沉船俄然震颤。三百张鬼域笺自舱门涌出，缠住沈昭的脚踝将她拖向船长室。

"妈咪！潮流里有字！"小野的龙爪俄然指向江面。退潮后的淤泥上浮出三百个血写的"瑾"字，每个笔迹都蜿蜒成小蛇，朝着江心烧毁的渡轮船埠游去。

冰棺新娘在往生灯阵中尖啸，沈怀安的脸闪现在她破裂的面庞上。沈昭握紧判官笔刺向霍云深心口，却在最后一寸偏锋："你早知这是独一解法？"

"六合玄宗，万炁本根！"沈昭并指抹过判官笔，朱砂符咒撞上怀表的顷刻，整条黄浦江俄然静止。波光中闪现出民国船埠气象：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她正将怀表塞入霍云深掌心，江面俄然炸起三丈高的水柱，淹没相拥的二人。

沈昭在激流中攥紧判官笔，笔尖触到块冰冷玉佩——恰是霍云深长年系在扇柄的螭纹佩。玉佩俄然迸发青光，在江底辟出方寸之地。小野的龙鳞间排泄金芒，照亮火线锈迹斑斑的沉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