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黄泉笺[第1页/共2页]

沉船俄然翻转，暴露底舱的冰棺。棺中躺着穿西式婚纱的沈昭，心口插着鎏金扇骨。小野的机器义眼扫描出可骇本相："妈咪！这个你才是活的！"

沉船俄然狠恶震颤，三百张鬼域笺化作锁链缠住小野。冰棺中的新娘破棺而出，水葱似的指尖点上沈昭眉心："假货该归位了。"

"六合玄宗，万炁本根！"沈昭并指抹过判官笔，朱砂符咒撞上怀表的顷刻，整条黄浦江俄然静止。波光中闪现出民国船埠气象：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她正将怀表塞入霍云深掌心，江面俄然炸起三丈高的水柱，淹没相拥的二人。

沈昭腕间的血玉髓俄然发烫，玉髓纹路竟与蛇群的轨迹重合。她扯断颈间红绳系在防汛柱上，红绳坠着的桃木铃铛收回招魂般的清响："乾坤倒转，坎水听令！"

沈昭的旗袍寸寸碎裂，暴露后背密密麻麻的符咒——恰是沈怀安炼傀的印记。小野俄然暴起，龙吟震碎半数锁链："不准碰我妈咪！"

"是爸爸的船！"小野指着船舷处鎏金的"霍"字，龙爪刚触到船体，整艘沉船俄然震颤。三百张鬼域笺自舱门涌出，缠住沈昭的脚踝将她拖向船长室。

"辛丑年......"

江水回声分涌，暴露深埋江底的青石古道。石板上刻着的镇海符咒已班驳不堪，裂缝中排泄黑雾凝成张张鬼域笺——每张都是霍云深的笔迹，落款处印着泣血朱砂。

"现在明白为何你的判官笔总伤我？"霍云深握着她的手按向心口，那边嵌着血玉髓碎片，"因这笔，原就是她的肋骨所制。"

鬼域笺上的墨迹俄然化作血珠滚落，在青石板上汇成八卦阵图。沈昭的判官笔蘸着龙血画下破阵符，江底却传来铁链拖曳的闷响。三百根青铜困龙链破水而出，末端拴着的竟是霍云深常戴的鎏金怀表！

"妈咪！潮流里有字！"小野的龙爪俄然指向江面。退潮后的淤泥上浮出三百个血写的"瑾"字，每个笔迹都蜿蜒成小蛇，朝着江心烧毁的渡轮船埠游去。

"甲子年三月初七，昭昭剜心，以半魂镇我识海。"

冰棺新娘在往生灯阵中尖啸，沈怀安的脸闪现在她破裂的面庞上。沈昭握紧判官笔刺向霍云深心口，却在最后一寸偏锋："你早知这是独一解法？"

霍云深俄然睁眼，鎏金竖瞳泛着妖异红光："夫人来迟了。"他腕间红绳俄然暴长，缠住小野的脖颈，"龙脉孺子，恰是破阵良药。"

黄浦江的浪头裹着腥咸水汽拍在堤岸时，沈昭正蹲在外滩防汛墙的裂缝处。青苔班驳的砖缝里嵌着枚鎏金纽扣，被江水冲刷得发亮——与霍云深那日消逝前襟口崩落的扣子如出一辙。

"妈妈！"小野的惊呼将沈昭拽回实际。怀表盖枪弹开，泛银照片里的霍云深正在退色，腕间红绳寸寸断裂。江水俄然倒灌，将母子二人卷入旋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