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罗衣劫[第2页/共3页]

沈昭的珍珠手链俄然收紧。她跟着老板娘穿过成排的衣架，真丝旗袍下摆扫过空中未干的鸡血朱砂，在茶青色缎面上晕开暗红卦象。试衣镜俄然蒙下水雾，镜面闪现出小野的脸，孩童正用龙爪撕扯缠满银丝的摇篮。

田子坊的石板路俄然裂开。沈昭跟着鎏金钥匙的指引疾走，旗袍开衩处被雨水渗入，暴露膝头新结的守宫砂。在巷尾的城隍庙遗址前，她瞥见霍云深正用桃木剑支撑身材，剑尖插着的恰是那件雀金裘。

窗外俄然传来三弦琴声。沈昭腕间的红绳回声而断，缠缚的银丝寸寸溶解。穿长衫的卖唱瞎子倚在劈面石库门边，怀里的蛇皮琴筒映出霍云深的身影——男人正在阴司簿上勾画她的名字，朱砂笔尖滴落的倒是鎏金沙粒。

琉璃瓦当俄然炸裂。霍云深握着鎏金怀表闯出去，表链缠着卖唱瞎子的头颅。他将滴血的怀表按在沈昭心口："夫人可还记得，三生石畔的赌约？"

"蜜斯需求续杯吗？"侍应生的领结俄然爬出尸虫，"本店新推出世死簿特饮。"

"好徒儿，这嫁衣可还称身？"

"妈咪快跳！"小野的游戏机泡在雨水里，屏幕中的像素小鬼正列队跃过何如桥。

裁缝铺在爆炸声中坍塌。沈昭被气浪掀到街劈面咖啡馆，裙摆勾住门前的法度藤椅。侍应生递来的拿铁拉花竟是小野的命盘图，奶泡上的存亡线正在被龙爪点窜。

雨水汇成的卦象中，像素化的霍云深正在三生石畔烹茶。他身后的忘川河漂满金融时报，每个头条都印着沈昭的婚书碎片。

惊雷劈断后半句话。沈昭扑畴当年，霍云深的身影已化作星月菩提手串。她攥住尚带余温的佛珠，闻声小野在身后喊："妈咪看地上！"

沈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她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，模糊瞥见霍云深的身影正在雷暴中消逝。腕间红绳俄然收紧，勒出的血珠凝成鎏金钥匙形状——恰是三年前他送她的定情物。

"沈蜜斯定制的衣裳好了。"老板娘挑开湘妃竹帘，鎏金指甲套刮过门框时带起一串火星。里间飘出的沉水香里混着血腥气，缝纫机踏板收回骨骼摩擦的咯吱声。

沈昭的高跟鞋尖刚点上方格，整条胡衕俄然拔地而起。青砖墙化作通天碑林，每块墓碑都嵌着试衣镜，镜中三百个穿嫁衣的沈昭齐声念咒。卖唱瞎子的琴声忽近忽远，音波震落碑顶的镇魂铃。

师父的拂尘扫过她锁骨咒印："霍云深用三十年阳寿换你母子安然，彻夜子时..."

师父的炼丹炉俄然炸裂。沈昭趁机甩出桃木撑杆，杆头雕的貔貅咬住道袍下摆。她撞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