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 胭脂煞[第2页/共2页]
话音未落,胭脂膏俄然沸腾。猩红泡沫漫出漆盒,在玻璃柜面绘出小野被困在青铜棺中的画面。沈昭的守宫砂突然刺痛,她扯断珍珠项链,浑圆的珠子滚入柜台裂缝,在暗格里撞响青铜铃铛。
晨雾漫过外白渡桥时,沈昭在长椅上醒来。掌心攥着的鎏金怀表正在倒走,表链缠着半朵枯萎的茉莉。对街面包房飘来新奇出炉的香气,橱窗里法棍摆列成招魂幡的形状。
霍云深的声音混着龙吟传来。油纸伞载着他掠过江面,伞骨间垂落的符咒化作金网,罩住整艘渡轮。沈昭跃上船舷时,守宫砂俄然化作朱砂笔,就着霍云深的心头血,在船面画出合卺符。
手机俄然震惊。直播间主动开启,题目流着血泪:《三生胭脂》。镜头扫过江面时,弹幕飘过霍云深的新留言:
师父的道袍俄然起火。他扯开裂帛般的皮肤,暴露体内爬动的股权书:"你觉得毁得了这贪吃局?霍氏百年气运..."
"去老船埠!"霍云深将鎏金怀表塞进她手心,"寅时三刻的渡轮..."
逼仄的甬道绝顶亮着盏长明灯。沈昭摸到灯座上的鎏金纹路——恰是霍云深常戴的那枚怀表表链。灯油俄然暴涨,火苗中闪现出三生石畔的画面:霍云深正用朱砂笔点窜婚书日期,腕间红线系着个青瓷药瓶。
沈昭旋身抽出檀木妆凳抵挡。梳齿刺入凳面时,暗红的木屑俄然化作符灰。她撞破雕花木窗跃入后巷,香云纱旗袍被铁艺雕栏勾住,裂帛声里飘出三十年前的老月历。
老船埠的咸腥夜风掀起沈昭的旗袍下摆。她望着江心那艘熄灯的渡轮,桅杆吊颈挂的铜铃正奏着安魂曲。穿蓑衣的船夫摘下斗笠,暴露师父腐臭的半张脸:"好徒儿,这嫁船可还气度?"
沈昭的珍珠纽扣俄然迸射。浑圆的珠子击碎铜铃,铃舌竟是霍云深当年送她的金瓜子。渡轮船身俄然裂开,三百个穿嫁衣的沈昭自舱底浮出,每具尸身都缠着证券买卖记录。
【夫人,合卺酒尚温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