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酆都尸帖[第1页/共2页]

棺中女尸俄然抽搐，断颈处钻出七条双头蛇。蛇身缠住小野的龙尾，鳞片刮擦声里混着沈怀安的嗤笑："好侄女，你儿子的龙鳞正在吞噬霍云深的灵魂呢。"

霍云深俄然咬破我颈侧，舌尖卷走排泄的血珠："夫人，借你沈家嫡血一用。"他沾血的手掌按在我后背，逆鳞纹俄然游走到心口，"以龙魂为引，以嫡血为媒——破！"

"妈妈，棺材里是爸爸！"小野的尖叫混着龙吟。他扯开比来那口棺椁，腐尸穿戴霍云深常穿的墨竹纹长衫，心口插着把一模一样的桃木剑。

霍云深俄然捏碎两颗眼球，翡翠粉末在空中凝成往生阵图。阵眼处的血珠滚落棺椁，竟在尸身上烧出沈家祠堂的图腾。我腕间往生印突然发烫，与阵图产生共鸣的顷刻，女尸断颈处俄然生出霍云深的脸。

"这才是聘礼。"那张脸扯开扯破的嘴角，青铜困龙链从喉管钻出，"用你的往生印启动血祭，不然每过一刻钟，我就捏碎一片你儿子的龙魂。"

霍云深俄然掐诀念咒，酆都上空闪现赤色八卦。他沾血的手指抚过我的眼睑："夫人可还记得，沈家禁术中最恶毒的'偷天换日'？"

"以是这些替人棺......"我蓦地看向霍云深心口的剑伤。

小野俄然暴起，龙尾扫飞十具纸人。他第三只眼迸射金光，酆都城墙闪现密密麻麻的咒文——竟是放大版的沈家困龙局。霍云深反手将桃木剑刺入本身心口，黑血喷溅在阵图上："昭昭，用我的逆鳞破阵！"

桃木剑劈开蛇头的刹时，酆都城头传来丧钟轰鸣。城门轰然敞开，纸钱如雪片纷扬，长街两侧跪满带孝的纸人。它们额间贴着招魂符，朱砂写的满是沈昭的生辰八字。

剑柄刻着的"瑾"字让我后槽牙发酸。这是二十年前我刺入沈怀瑾心口的凶器，剑身早该跟着沈家大火化成灰烬。

"就是现在！"霍云深揽住我的腰跃向阵眼。双剑合璧的顷刻，酆都城幻象如琉璃破裂，暴露实在气象——这竟是沈家祖坟改革的炼魂场，十万生魂正在血池中哀嚎。

小野俄然撞向城墙，龙角折断处喷出金红火焰。困龙链寸寸崩裂，三百口棺椁同时炸开。腐尸手中的桃木剑飞向阵眼，与我手中残剑拼成完整符咒。

"乾坤借法，雷火......"

血池沸腾的刹时，小野的龙爪按在我后背。逆鳞纹与往生印堆叠，在酆都上空凝成新的卦象——阴阳相生，死局逢春。

"夫人可认得此物？"霍云深俄然扣住我手腕，拇指按在往生印上。他体温低得不似活人，后背逆鳞纹排泄腥甜血气，"当年你用这把剑剜我灵根时，血溅了三尺高。"

影象如毒蛇啃噬神经。二十年前沈怀瑾被按在祭坛时，我颤抖着将禁术符咒塞进他齿缝。老族长划开他脊背抽灵根的刹时，符咒启动，将半数痛苦转嫁到我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