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高二开学[第1页/共5页]

走廊瓷砖沁着初秋的凉意，玄月把发烫的掌心贴上去。远处有重生抱着讲义跑过，帆布鞋底拍打空中的节拍，让她想起期末考最后一天。那天她们把复习质料折成纸飞机，从这扇窗户掷出去，看着乌黑的机翼掠过玉兰树冠，坠进隆冬稠密的绿荫里。

“现在重新排坐位。”王教员擦黑板的手势像在撕扯甚么，粉笔灰纷繁扬扬落在前排同窗的发梢上。有人小声嘀咕，立即被镜片后扫来的目光冻住。玄月发明铅笔的笔心不谨慎摔断了，闻声身后传来椅子拖地的刺耳声响。转头瞥见阿谁单肩挂着书包，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，整小我像株长在暗影里的植物。

（五）

“同窗？”图书办理员抱着教案站在借阅台后，“图书室筹办关门了。”

（三）

玉兰树在暮色里抖落第一片金箔般的叶子时，玄月正踩着走廊边沿的菱形光斑走向七班课堂。二楼拐角的老式挂钟铛铛敲响五下，余音震得枝头几片残叶簌簌飘坠，落在她洗得发白的帆布鞋面上。

现在那三个数字正在立柱后微微反光。玄月捏紧兜里的蓝色圆珠笔，笔帽上还留着二姐用美工刀刻的倾斜笑容。斜射的阳光将劈面空椅切割成菱形囚笼，每年现在，二姐总会把冻红的手贴在玄月温热的杯子上。

阳光穿过课堂灰蒙蒙的玻璃，在第三排课桌上投下菱形的光斑。玄月盯着那道摇摆的光影入迷，直到新班主任的皮鞋踏在讲台边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恍忽。

林小满从校服口袋摸出蓝色圆珠笔，偷偷地在“瞳孔”四周画上精密睫毛。笔尖划过瓷砖的沙沙声混着食堂阿姨清算餐盘的叮当声，她疏松的马尾辫跟着行动在肩头腾跃。“要加个暗号。”她俄然回身，在睫毛末端写下“108”——那是她们的宿舍门商标。

夜色中的操场看台像沉默的巨兽。玄月数到第37颗星星时，发明深蓝校服外套上沾着一片玉兰树叶，叶脉间还凝着白日的阳光……

现在阳光像熔化的碎金，在A4纸上游弋。玄月一眼就看到了本身的名字，“董玄月”三个字孤零零地悬在表格顶端，像被雨水打湿的胡蝶标本。身后传来行李箱轮子碾过水磨石的声响，几个女生嬉笑着挤过她身边，氛围里浮动着陌生的洗发水味道。

（一）

风俄然转了向，纸张翻卷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灰雀。玄月伸手压住名单右上角，指腹蹭过“董玄月”三个字时，发明墨迹竟有些晕染。她想起二姐总爱在讲义扉页画彩虹，周浩的钢笔水就常常在彩虹绝顶氤氲成蓝色的云。

“这就是你的学习态度？”功课本被摔在课桌上，惊飞了停在窗台的麻雀。玄月盯着林莹本子封面上干枯的奶茶渍，俄然想起石教员总会笑着说：“玄月，你这本子都能榨出珍珠奶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