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高二开学[第2页/共5页]

“现在开端查抄暑假功课。”王教员翻开点名册，金属镜框在晨光中闪过寒芒。课堂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翻找声，像一群吃惊的鸽子在扑棱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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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三）

走廊瓷砖沁着初秋的凉意，玄月把发烫的掌心贴上去。远处有重生抱着讲义跑过，帆布鞋底拍打空中的节拍，让她想起期末考最后一天。那天她们把复习质料折成纸飞机，从这扇窗户掷出去，看着乌黑的机翼掠过玉兰树冠，坠进隆冬稠密的绿荫里。

窗外的登山虎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褪去隆冬的浓绿，蝉鸣声里，她闻声后桌的女生抬高声音说：“那就是七班原住民啊……”

二姐的手指在发卡边沿几次摩挲，指甲盖上的新月白在暮色里忽明忽暗。玄月想起客岁立秋那天凌晨，二姐也是如许抚着发卡帮她梳头，牛角梳齿刮过甚皮时带着薄荷洗发水的凉意。

王教员将三角板重重拍在讲台上，粉笔灰跟着震惊簌簌飘落。玄月仓猝合上本身的条记本，余光瞥见前排的周晓同窗把漫画书塞进桌洞时碰掉了橡皮。那块粉色橡皮滚到过道上，在死寂的课堂里收回令民气惊的轱轳声。

（五）

暮色漫上来的时候，玄月正趴在老课堂的窗台上数云。最后一缕霞光穿过玻璃瓶里倾斜的野雏菊，在她校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洇开暖橘色的斑点。课堂里的课桌像被飓风囊括过。本来第三组第四排的位置已经被粉色书包占有，玄月抱着帆布包站在过道中心。这是她高二开学的第一天，仍然刚强地坐在本来班级靠窗的位置。

后门俄然荡开的气流掀起练习册扉页，周浩抱着褪了皮的旧篮球闪过的刹时，玄月的手腕正贴着滚烫的窗沿。少年奔驰时带起的风里有松香和汗水的味道，校服下摆翻飞如白鸟的羽翼。

玄月的新同桌，高一也是六班的，现在她正被本身的老班主任点名。被点到名字的刹时，她的膝盖撞到了课桌底板。起家时，带起的风翻开了条记本，暴露藏在数学公式间的卡通贴纸。王教员捏起她的功课本，拇指在卷边处重重摩挲，粉笔灰簌簌落在她画在页角的向日葵上。

“现在重新排坐位。”王教员擦黑板的手势像在撕扯甚么，粉笔灰纷繁扬扬落在前排同窗的发梢上。有人小声嘀咕，立即被镜片后扫来的目光冻住。玄月发明铅笔的笔心不谨慎摔断了，闻声身后传来椅子拖地的刺耳声响。转头瞥见阿谁单肩挂着书包，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，整小我像株长在暗影里的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