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高二开学[第4页/共5页]

“又是你。”王教员大步流星走畴昔，粉笔头精确射中男生的课桌。玄月瞥见那截断成两半的粉笔滚到本身脚边，俄然想起石教员抛粉笔的奇特伎俩——他老是让粉笔在指尖转个圈，抛物线和顺地落在打打盹的同窗面前。

林小满从校服口袋摸出蓝色圆珠笔，偷偷地在“瞳孔”四周画上精密睫毛。笔尖划过瓷砖的沙沙声混着食堂阿姨清算餐盘的叮当声，她疏松的马尾辫跟着行动在肩头腾跃。“要加个暗号。”她俄然回身，在睫毛末端写下“108”——那是她们的宿舍门商标。

“现在重新排坐位。”王教员擦黑板的手势像在撕扯甚么，粉笔灰纷繁扬扬落在前排同窗的发梢上。有人小声嘀咕，立即被镜片后扫来的目光冻住。玄月发明铅笔的笔心不谨慎摔断了，闻声身后传来椅子拖地的刺耳声响。转头瞥见阿谁单肩挂着书包，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，整小我像株长在暗影里的植物。

（三）

“同窗？”图书办理员抱着教案站在借阅台后，“图书室筹办关门了。”

二姐的手指在发卡边沿几次摩挲，指甲盖上的新月白在暮色里忽明忽暗。玄月想起客岁立秋那天凌晨，二姐也是如许抚着发卡帮她梳头，牛角梳齿刮过甚皮时带着薄荷洗发水的凉意。

夜色中的操场看台像沉默的巨兽。玄月数到第37颗星星时，发明深蓝校服外套上沾着一片玉兰树叶，叶脉间还凝着白日的阳光……

玄月俄然瞥见本身留在窗玻璃上的呵气正渐渐吞噬那行小字。暮色愈发浓稠了，走廊绝顶飘来油印试卷的浆糊味，混着玉兰将谢未谢的苦涩暗香。

阿谁总穿戴白衬衫、粉衬衫的政治教员，会在评失口题时顺手擦掉她草底稿上的涂鸦，粉笔灰落进保温杯里也浑不在乎。客岁此时，他正用沾着茶渍的杯底敲击黑板：“看这道题，就像你们追星——要找到核心关头点......”

暮色漫上来的时候，玄月正趴在老课堂的窗台上数云。最后一缕霞光穿过玻璃瓶里倾斜的野雏菊，在她校服第三颗纽扣的位置洇开暖橘色的斑点。课堂里的课桌像被飓风囊括过。本来第三组第四排的位置已经被粉色书包占有，玄月抱着帆布包站在过道中心。这是她高二开学的第一天，仍然刚强地坐在本来班级靠窗的位置。

“开学第一天就心不在焉？”王教员踱步到过道中间。玄月闻到粉笔灰异化着风油精的气味，那是从王教员挽起的衬衫袖口飘来的。“有些同窗，”他俄然提大声音，“别觉得换了班级就能混日子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