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文静的七姐[第2页/共5页]

校运会那天下午，林晓蓝报名了4?100米接力赛，她是最后一棒。玄月站在人群中为她号令助势，在将近达到起点的时候，晓蓝一不谨慎在摔破了膝盖。

玄月捏着半透明的果肉，齿尖轻咬时沁出蜜汁。她想起今早晓蓝单独叠成豆腐块的军被，想起她总把迷彩服袖口挽得一丝不苟。现在，夕阳透过纱窗在她侧脸织出金网，那些规整的折痕俄然都有了温度。

“天啊你没事吧？”短发女生跳下板凳，发间柠檬黄的胡蝶结发卡跟着闲逛。她抓起玄月的手翻来覆去查抄，“我叫林晓蓝，你是我的室友对不对？”

林父望着两个女人你推我让地分食最后一只蛋饺，俄然从夹克内袋摸出个保温杯。“差点忘了，冰糖雪梨汤。”拧开盖子时甜香四溢，“你妈非让带的，说春季燥……”他猛地咳嗽起来，背过身去肩膀直颤。

下铺的宋细雨含着果肉含混道：“那这罐……”瓷匙俄然停在半空，糖水滴在凉席上凝成晶亮的一点。“是前年夏天攒的。”晓蓝垂眼擦拭罐口，“当时货运司机说要绕开防疫查抄站，成果荔枝在卡车上闷了四天。”她俄然笑起来，眼尾皱起藐小的纹路，“拆箱时都发酵出酒味了，我大伯娘硬是用盐水泡了三遍。”

“我看你比来下晚自习总喊肚子饿，担忧你早晨饿睡不着……”晓蓝的睫毛在走廊顶灯下投出颤抖的暗影。

十月的第三个周日，银杏叶在宿舍楼前铺就一片碎金。晓蓝穿戴一件米色色针织衫站在台阶上，鼻尖被秋风吹得发红。远远瞥见父亲从林荫道那头走来，藏青色夹克上沾着几点油渍，手里提着的朱漆食盒随法度悄悄摇摆。

“是我们班的同窗吗？”

玄月快速来到晓蓝的宿舍，“伯父好！”瞥见食盒眼睛快速亮了。林父充满老茧的手指扣开铜锁，热气裹着鲜香劈面而来，晓蓝的眼睛刹时蒙上白雾。

那天晚自习前，玄月和晓蓝躲在尝试楼后的玉兰树下看《傲慢与成见》，晓蓝的校服裤卷到膝盖上方，纱布上排泄的血渍像朵小小的木棉花。

“爸，您又跟玄月瞎扯甚么呢。”晓蓝抽出纸巾给室友擦嘴角，本身碗里的蛋饺还冒着热气。前次父亲提及学习英语的事，玄月悄悄给她清算了一本关于英语的重点条记。现在父亲正用围裙擦手，那是母亲用旧了的浅紫色布料，边角磨出了毛边。

玄月的浅蓝发带俄然松了，青丝扫太小丽蓝正在挖土的手指。现在夕阳正将竹影烙在红砖墙上，两个少女的表面在班驳光影里垂垂洇开。玄月书包里暴露半截《天体物理导论》，扉页夹着张便签，墨迹是昨夜新写的：“致晓蓝：当洛希极限遇见伯罗奔尼撒的海岸线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