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当铺诡事（1）[第1页/共2页]

龙吟声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而落。断剑狠恶震颤，锈迹如蛇蜕般片片剥落，暴露内里青玉般的剑身。燕篆“承天”二字在血光中浮凸，每道笔划都似有熔岩流淌。

瘸叔枯指抚过剑身，掌纹间俄然迸出几燃烧星。陆沉嗅到焦糊味混着某种奇特的冷香，像是雪地里怒放的白梅。白叟喉结转动，独眼中虎魄色愈发浑浊：“青锋残刃，最多三钱……”

（下回预报：陆沉城隍庙遇奥秘卦师，窥天镜显江州杀局。青冥剑首现时停三息威能，药王谷金针封脉之术竟与幽冥傀儡术同源。孔雀蛊现世哄动龙脉异变，朔都皇陵方向传来非人嚎叫……）

断剑贴着陆沉耳畔掠过，削落三根发丝。剑锋在柜台划出半尺深的裂缝，瘸叔的鹿皮巾碎成蝶影。陆沉跌坐在地，掌心蹭过剑刃的缺口，温热的血珠渗入睚眦眼眶。

金甲将军的幻象在星空中吼怒，七根刻满梵文的锁链贯穿其琵琶骨，每道锁链末端都拴着巍峨山岳。将军挥剑斩向苍穹，剑光劈开陆沉的神识，他瞥见本身掌心北斗血痕化作赤龙，缠住那柄撼天动地的巨剑。

瘸叔独眼充血，脖颈闪现五道紫黑指痕，形如鹰爪。他踉跄着撞向货架，檀木匣回声而碎。陆沉瞥见匣中滚出半枚青铜虎符，符身密布细如发丝的裂缝。

“戌时三刻闭门。”瘸叔俄然开口，喉咙里像是卡着口浓痰，“把东墙第三格的檀木匣取来。”

“走！”瘸叔将虎符塞进陆沉怀中，枯掌在他后背拍出赤色掌印，“去城隍庙找……”

剧痛将陆沉拽回现世。瘸叔的掌风偏了半寸，将梨木柜台拍成齑粉。蓑衣客的斗笠被气浪掀飞，暴露张充满蓝纹的脸——每道纹路都在皮下爬动，好像活蛊。

尾音被剑气绞碎。断剑破空而至，贯穿白叟咽喉时将整具身躯钉在照壁上。陆沉发疯似的去拔剑，掌心触及剑柄的顷刻，无数画面灌入脑海——

“死当。”蓑衣客袖中滑出枚金错刀，刀刃刻着“天启三年铸”的小篆，“换这个。”

陆沉回声起家，后颈俄然掠过一丝阴寒。货架最高处的檀木匣蒙着薄灰，匣角鎏金的“燕”字在烛火下泛着诡谲的光。指尖触到匣锁的顷刻，檐角风铃无风自响，八枚铜钱在柜台上跳起了胡旋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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蓑衣客放声大笑，笑声里裹着北地朔风的凄厉：“严九龄要找的，竟是这么个毛孩子！”

腥风卷着雨沫毁灭了三盏油灯，陆沉踉跄后退，后腰撞上冰冷的铁梨木柜台。来人身披墨色蓑衣，兜帽压得极低，怀中抱着的布包排泄暗红斑痕，在青砖地上拖出蜿蜒水迹。

青芒暴涨如蛟龙出水，剑锋所指处，雨幕倒卷成漩。蓑衣客厉啸着化为一团蓝雾，孔雀令牌碎成齑粉。当铺四壁的燕篆符咒同时燃起碧火，将蓝雾灼烧出焦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