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来时公卿族，去也三公人——其三公也！[第1页/共3页]

“父皇，王公死了。”周彻道。

临行前，周彻又拜托皇甫韵：“韵姐，你替我复书秦度，就说让他务必护好王谏！”

很久，他点了点头：“王宸一片慈心，朕如果让他白死，倒显得太绝情了。”

夏震霆翻身上马：“王谏，陛下宽仁，免除你放逐之罚，准你扶棺回籍。”

天子端起茶杯：“多谢皇叔解惑。”

忽地翻身起来：“去，替朕将大宗正请来！”

好久，王谏已哭至失声沙哑。

“本日来，不为王氏，只为王公。”

夏震霆赶紧过来扶他：“你这是何为？”

“孝趁便好、孝趁便好。”天子点头，俄然话锋一转：“皇叔，朕是不是已灭尽人道呢？”

“是！”

“老六，这么早有甚么急事？”

“故有此问。皇叔请直言便是。”

直到这天傍晚时分，秦度才再次找上王谏：“王谏，有人找你。”

这人间的事，哪是简朴的对错二字能概括的呢？

“那也多亏了你来啊。”

“王宸身在公位，平生几经政潮，风雨不动，原觉得他已渐忘六情、心如铁石……备马，我要进宫！”

“是。”周彻再次点头。

是一曲悲歌的闭幕，是一方巨族的寂灭，三世三公，至此而止。

“方才老六来报，说王宸死了，可朕竟一时悟不透王宸为何而死。”

天子和六皇子的态度再较着不过：王氏固有罪，但不泯王公其人。

“只能一死，但愿能得父皇再次施恩，准王谏回籍守孝。”

相反，如其子所言——其三公也！

夏震霆点头感喟：“走吧，我护送你们回并州。”

王谏茫但是至，却见一甲士领着十数侍从。

“殿下言能与王公为敌手，是他之幸；不能见王公安然回籍，是他之憾。望你节哀，今后有任何难处，都可来寻。你有个好父亲，你要好好活着，莫要孤负王公的深慈厚爱。”

跪坐的周彻，神情微微一变。

王宸是亡族之人，又非庸碌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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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崇大惊失容：“陛下何出此言！？”

“这个头，是给六殿下的。”王谏声音沙哑：“殿下胸怀开阔，王氏输的心折口服。”

身后跟着一口棺材，另有王氏少年。

伴跟着王谏的声声哭号，一起白花飘，从南至北、从雒京到并州。

周崇点头：“年纪大了，早就睡不了那么安稳了。”

幸亏，隔着珠帘，光又略黯，天子未曾瞧见。

周元走到王谏面前，道：“王公为国数十载，我等来送送他。”

王宸身故，天子再行宽恕、周彻赠棺送银之事已经传开，使世人愈发唏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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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陛下不必是以生扰。”周崇道：“您是一名好天子，才气做好天下人的君父，所虑所忧在万民之身，自与凡夫有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