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2章 来时公卿族，去也三公人——其三公也！[第2页/共3页]

暗淡中，天子看了过来：“看来王宸还留了背工，是吗？”

王谏转向他，一叩首至地。

周崇思考好久，答道：“于天下人言，先父子再君臣；于天子言，是先有君臣、再有父子。”

目送周彻拜别，天子躺回榻上，却如何也睡不着。

“他杀……”

天子一愣，而后发笑点头：“看来《春秋繁露》言‘君臣父子’，毕竟是用来装点的。”

这人间的事，哪是简朴的对错二字能概括的呢？

“殿下言能与王公为敌手，是他之幸；不能见王公安然回籍，是他之憾。望你节哀，今后有任何难处，都可来寻。你有个好父亲，你要好好活着，莫要孤负王公的深慈厚爱。”

夏震霆点头感喟：“走吧，我护送你们回并州。”

天子目光一缩：“他杀？他杀？”

“天子不罪您、天下人也不嫌您！”

是一曲悲歌的闭幕，是一方巨族的寂灭，三世三公，至此而止。

幸亏，隔着珠帘，光又略黯，天子未曾瞧见。

天子端起茶杯：“多谢皇叔解惑。”

“陛下不必是以生扰。”周崇道：“您是一名好天子，才气做好天下人的君父，所虑所忧在万民之身，自与凡夫有异。”

“父死，子守孝。”

天子又叹：“朕晓得了，你归去吧。王家之事，而后由你措置，不必来禀。”

“他父子能活，本就是父皇天恩，他没法开口、也没脸开口讨情。”

“王宸担忧王谏吃不得边关之苦，会没于军中。”

“王宸爱子之心，天亦有怜，何况朕乎？王谏免除放逐，扶棺回籍吧！”

很久，他点了点头：“王宸一片慈心，朕如果让他白死，倒显得太绝情了。”

相反，如其子所言——其三公也！

“是！”

“是。”周彻没有否定。

“应是他杀。”周彻道。

“方才老六来报，说王宸死了，可朕竟一时悟不透王宸为何而死。”

“只能一死，但愿能得父皇再次施恩，准王谏回籍守孝。”

王谏立在原地，像是冻僵了普通。

狠恶昂扬又悲怆，在近边的冷风里狂舞。

没多久，周崇到了。

“父亲，你可瞧见了么？”

几个旁侍悄悄发颤，想跪又不敢跪，恨不得本身是个聋子。

身后跟着一口棺材，另有王氏少年。

周崇大惊失容：“陛下何出此言！？”

夏震霆走了过来，递给他一袋钱：“这袋银子另有棺材，是殿下送你的。”

临行前，周彻又拜托皇甫韵：“韵姐，你替我复书秦度，就说让他务必护好王谏！”

周崇点头：“年纪大了，早就睡不了那么安稳了。”

王宸身故，天子再行宽恕、周彻赠棺送银之事已经传开，使世人愈发唏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