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便往去处去[第1页/共3页]

帐篷并不宽广，容下二人不足，三人不敷，契染莫澜耳鬓厮磨，透着五七分密切，魏十七不肯挤在一起，随便找了个借口，去往瘴气郁积之地，网罗汇集草木蛇虫。契染素知他的癖好，之前在蛇盘谷中，就对这宗活动兴味盎然，孜孜不倦，也不知他肚子里打的是甚么主张。他目送魏十七抽身而去，心中惦记取投其所好，深渊浩大无垠，奇花异草，蛇虫百脚，要多少有多少，费些手脚罢了，不是甚么难事。

深渊之子脸上肥肉一阵乱跳，张口结舌，竟说不出半句话来。魏十七悄悄望着他，法例加诸彼身，杀意愈发凌厉。

只想避开契、莫二人，单独待上半日。间隔九瘴谷另有千里之地，瘴气已浓稠得不像话，四下里童山濯濯，鸟兽绝迹，能在瘴气中存活下来的，尽是些清奇古怪、绝无独一的妖物。

魏十七察言辨色，印证迦耶所言，当非空穴来风，他将五指一一合拢，将血舍利握于掌心，道：“迦耶欲借吾之力，摆脱深渊意志，留你无用，留下终是变数，是隐患，是鸡肋，为何不将你扼杀，一了百了？”

在深渊之子眼中，迦耶留下的一缕气味昭然若揭，非常熟谙，又非常陌生。他呆了很久，寂然道：“公然是他！他，他，他竟然……你，你，你竟然……”他用力摇着头，仿佛不敢信赖，脸面脖颈的肥肉漾起一层层肉浪。

九阳狐皮很有妙用，集合阳气外，尚可隔断瘴气腐蚀，有契染从旁护持，莫澜精力顿为之一振，不觉口干舌燥，思饮烈酒。

深渊之子神采为之一凝，瞳孔蓦地缩成针尖，又刷地伸开，血气层层流转，呆立于原地，胸中涌起无数惊涛骇浪，脑海中仿佛有一层硬壳轰然崩塌，尘封的影象囊括而至，他瞠目结舌，一时惶恐失措，尖声道：“何故见得？”

魏十七步入瘴气深处，顺手查验，周遭百里，尽是些差劲的妖物，毫无可观之处，万籁俱寂，无人打搅。他停下脚步，抬头望向苍穹，眸中星云缓缓转动，有无数星斗明灭，顷刻间，瘴气滚滚四散，白天星现，十恶星力下垂，血光如柱，动念间布下“血域樊笼”，遁出深渊，避入现世与虚世之间。

如释重负的欣喜中，异化着可惜和不甘，魏十七猜到他的情意，深渊之子就比如深渊意志的化身，一旦本尊得以脱身，重临深渊，保存于世的化身必将重归本源，自我认识随之烟消云散，各种可惜和不甘，正在于此。

公然是他，这脱口而出的四字包含了无数意味，魏十七心念数转，趁贰心神失守，又下了一贴猛药，淡淡道：“因运而生，得证菩提，涅盘金身，最后的深渊之子既已回归，你又有何用？”

魏十七摊开右掌，掌心一十二枚血舍利，褪尽光彩，暗淡如顽石，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