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得失不萦于怀[第1页/共3页]
“青城派的小子,让你见地一下甚么是真正的剑法。”那大汉反手抽出大剑,轻飘飘有如无物,单足点地,连人带剑跃起,大鸟般转了半个圈子,腾空扑下。
啸声如针如锥,刺入那大汉耳孔,如一条病笃的大蛇,在脑海中翻滚挣扎,他神采骤变,身躯微一摇摆,仓猝收回大剑,凝神细察,却见一名灰衣老者踉踉跄跄奔进后院,声嘶力竭地叫道:“快……快走……那厮的气功……”
车把式忙接过仇诸野,半扶半抱,将他谨慎翼翼安设在车上。一个明丽少女探出头来,眸子骨碌碌一转,道了声:“爹爹辛苦了!”那大汉“嗯”了一声,将郭传鳞甩到车上,暴躁不安,连续声催促道:“快走快走,城里闹大了,天一亮,叛军就要追上来了!”
“你又是那个?”郭传鳞提起长剑,毛粗糙糙摆出一个“风入松”的起手式。
那车把式返身跳上车辕,颤栗缰绳,赶着马车沿剑河而下。行了大半个时候,绕过一个浅滩,车把式“吁吁”勒住马匹,那大汉跳下车,抱起仇诸野一起奔下河堤,奉上一艘渔船,叮咛了几句,渔船扬起帆船逆流而下,转眼就消逝在沙汀后。
那少女吐吐舌头,低笑道:“嚼舌头就嚼舌头,身正不怕影子斜,再说了,秦姊姊的开口相求,就算掌门也要卖个面子……”
那大汉当机立断,左手将老者扛在肩头,右手抓住郭传鳞的背心,重重夹在腋下,双足一蹬翻太高墙,星驰电掣般向城外奔去。郭传鳞冒死挣扎,那大汉心烦意乱,猛力一夹,郭传鳞顺势放松身材,垂动手足,假装昏了畴昔。
他明显吃了大亏,内伤极重,大口大口吐着鲜血,上气不接下气。又一声尖啸扶摇直上,响彻云霄,到极高处犹能驰骋窜改。那灰衣老者神采大变,挣扎道:“他……已经回过气来……再不走……就……就……来不及……”
这一日,月华如水,深深浅浅覆盖着秦宅的屋宇天井,郭传鳞正恰如其分笨拙地练剑,一声轻笑将他轰动,他收起长剑,警戒地喝道:“是谁?”槐树下,井栏旁,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,难不成是姜二毛借尸还魂,从井里爬出来寻仇了?郭传鳞嗤之以鼻,他敢闹鬼,就再杀上一回!
江湖事江湖了,如非走投无路,他本不肯借助朝廷的力量,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,一旦超出红线,后患无穷。韩兵在郭传鳞身上看到了但愿,固然迷茫,但愿毕竟是但愿,义无反顾迈出的那一步,又渐渐缩了返来。
那大汉额头盗汗涔涔,连点他胸口数处要穴,试图护住心脉,但那灰衣老者仍然吐血不止。他苦笑着说:“没有效……青城派的……双撞劲……”话音未落,人便昏死畴昔。
那大汉眼看一剑挥出,就能斩下对方的脑袋,不由连连点头,剑为百兵之君,这等资质,还不如去练枪。他哼了一声,翻转手腕,剑刃平平拍在他肩头,郭传鳞双膝一软,身不由己跪倒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