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5章 日寇反击[第1页/共5页]

册页间夹着的靛蓝布条俄然卷边，暴露用明矾写的密信——"樱花已开在染缸底"。

他的心跳蓦地加快，攥着南瓜子的手内心沁出盗汗，盗汗的凉意顺着掌心伸展。

“莫先生，贵国的杨柳青年画该换换花腔了。”他中文说得比北平梨园子还字正腔圆，食指划过《打豺狼》歌谣的木活字版，沾着印泥的指尖在"良"字旁戳出血点，那血点的色彩素净夺目，仿佛在诉说着公理与险恶的较量。

"传闻莫先生是金陵美专的高材生？"小林俄然唱起评弹，姑苏腔混着日本小调，荒腔走板地钻进祠堂飞檐下的铜铃，那奇特的曲调让人头皮发麻。

货郎车轱轳俄然收回刺耳摩擦声，那声音锋利得仿佛要刺穿耳膜。

小林冰冷的戒指掠过他手背，那枚刻着十六瓣菊的银戒竟裹着张字条——是他写给妇救会的《抗日三字经》草稿，边角还染着李裁缝铺特有的靛蓝染料，那靛蓝的色彩深沉而奥秘。

染缸后俄然伸出只枯瘦的手，往他脚边抛了块糍粑，糍粑落在地上，收回轻微的“噗”声。"后生，靛青子掺了明矾才气固色。"盲眼婆婆摸索着给他系上蓝布围裙，指甲缝里还嵌着当年给赤军染旗的朱砂，那朱砂的色彩素净如初，仿佛在诉说着那段英勇的汗青。

这些天各村的怪事像雨后毒蘑菇似地往外冒：戏台幕布被割成太阳旗形状，仿佛能看到那幕布被利刃割破时的扯破场景；私塾讲义里夹着日文歌谣，那纸张上油墨的气味仿佛都带着侵犯的歹意；最可爱是前日妇救会纳的千层底，鞋垫夹层里竟缝着"天皇万岁"的绸布条，那绸布的光滑触感与它所承载的内容构成了激烈的反差。

晨露未曦，莫远山把新印制的鼓吹册装进腌菜坛子。

染坊送来的靛蓝布匹铺满天井，每匹布里都缝着被强征民夫的血指模，那血指模的色彩深沉而凝重。

"莫同道！"牟勇拎着醋葫芦翻进染坊，戎服兜里掉出半块刻着菊纹的怀表，“从小喽啰身上摸来的，这玩意走得比日本话还别扭。”表盘玻璃在月光下折射出奇特光斑，照在晾晒的靛蓝布匹上，竟闪现出太原城地下水道的网状图。

他转头望向咕嘟冒泡的靛青池，水面浮起的泡沫正拼成半幅太原城防图。

莫远山喉头涌起铁锈味，那是气愤和仇恨的味道。

他摊开掌心，靛蓝染料的凤凰图案在火光中展翅，凤尾处藏着串微型编号——那是从货郎车轴里拓印的日军物质编码。

“后生，该换新灶膛了。”

这个日本人第一次没穿西装，和服下摆被火星燎出洞穴，手里攥着半截铜铃铛，他的眼神中流暴露一丝慌乱和气愤。

“昨儿半夜有群耗子想啃磨盘，叫俺用卤水泼跑了。”他说话时，眼角余光扫过街劈面新开的裁缝铺——橱窗里那件绣着菊纹的旗袍，清楚用的是小林文明官西装上的金线，金线在灯光下闪动着豪华的光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