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旧屋遗书[第1页/共2页]

"师父一向不敢认你。"白砚舟倚着门框，手中把玩着半块龟甲，"你体内流着阴卷传人的血，又封着幽冥道主的魂。他怕..."

后山的枫林在雨中沙沙作响，泥泞的山路上，陆明背着老瞎子用草席包裹的尸体，每一步都走得极稳。白砚舟在火线带路，九根算筹悬浮在四周，将瓢泼的雨幕隔开一道裂缝。

"清婉将你们兄弟拜托给我，我却孤负了她，待我返回时掘墓人不知所踪，其他七匠皆是重伤昏倒，我不知掘墓人叛变，没有防备他俄然偷袭抢走手中孩子，我找到你们时幽冥道主的灵魂已经注入此中一个孩子体内，我搏命击退掘墓人，可那方才出世的孩子早已......

"我弟弟的衣冠冢。"陆明的声音轻得几近听不见。他的手指抚过那枚枫铜，上面的纹路与他肘部的胎记完美符合。

泥土一铲铲落下。白砚舟俄然按住陆明的手腕："等等。"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龟甲，悄悄放在老瞎子心口，"这是白家的往生卦，可助灵魂早入循环。"

"师父，您守了二十三年的债，本日该清了。"

为了不让幽冥道主重生，我动用铜钱门旳禁术用青铜剪刀以这双眼睛为代价，将其幽冥道主灵魂一分为二，一半弹压在龙虎山镇魔井内，另一半封印在你体内，做完这些我便昏撅畴昔，醒来时你却不知所踪，直到十八年前破庙相遇，

"接下来去哪？"白砚舟问。

雨声俄然变得很远。陆明瞥见幻象：血月下的幽冥殿，青衣女子浑身是血地护着腹部，老瞎子击退幽冥门人冲进内殿时，瞥见陆清婉正用青铜剪刀划开本身的肚腹。

信笺俄然被雨水打湿。陆明这才发明本身在颤栗，攥着信纸的指节泛白。画像中的青衣女子腰间，那柄青铜剪刀的纹路与他右臂曾经的金纹一模一样。

“租一间小屋，先养你的伤吧！”陆明头也不回朝前走去！

樟木箱的锁"咔嗒"一声弹开。箱中整齐摆放着：一面阴阳燮里盘，九枚用红绳串着的五帝钱，一把玄黄堪界尺，另有把缠着女子长发的青铜剪刀。剪刀下压着一张泛黄的婚书——"陆清婉"与"殷无咎"的名字并排而立，墨迹被血迹晕开大半。本来师父曾经与娘有过一纸婚约，

茅舍的柴扉虚掩着，门轴上积了厚厚一层灰。排闼时轰动了檐下的铜铃，锈蚀的铃舌收回沙哑的哭泣。屋内陈列简朴得近乎粗陋——一张柏木桌，两把藤椅，墙角堆着几个樟木箱。最惹人谛视标是正堂吊挂的那幅画像：青衣女子执伞立于枫树下，眉眼温婉，腰间却悬着柄青铜剪刀。

"就是那边。"陆明指着村尾被登山虎覆盖的茅舍，"三年前师父带我来过，他年青时候的家"

最后一抔土覆上时，暴雨骤停。月光穿透云层，照在新立的墓碑上。陆明用青铜剪刀在碑面刻下："先师殷无咎"想了想又刻下“与爱妻陆清婉之墓”落款处，他咬破手指，画了个铜钱形状的血符。血珠渗入石碑的顷刻，墓前俄然生出两株嫩绿的野山参，参须胶葛，如同执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