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鬼戏台[第1页/共4页]
三只乌鸦不知何时已站在溪边的枯树上,血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们。最肥硕的那只抬起爪子,暴露脚环上"鬼域渡"三个退色小字,在夕照中泛着诡异的血光。
"叮!叮!叮!"
庚申年乙酉月丙戌日
推开戏楼吱呀作响的大门,一股陈年的霉味混着如有若无的血腥气劈面而来。陆明刚扑灭蜡烛,火苗就诡异地方向戏台方向,照出二十多张太师椅上端坐的"人影"。
而中间另一行小字,墨迹早已干枯:
陆明重视到,最前排的三个纸人姿式格外诡异——一个双手掐着本身的脖子,一个死死捂住耳朵,最后一个大张着嘴,像是正在无声地尖叫。
"铜镜里的东西......"陆明咳嗽着站起来,青衫已褴褛不堪。他扯下染血的绷带缠住铜钱与镜片,俄然狠恶颤抖——绷带裂缝间排泄黑血。
满是纸扎的人偶。
"《目连救母》......"陆明低声道,手指不自发地掐算着,"讲孝子下天国救母的戏码。"
陆明点头,从承担里摸出三枚铜钱,往地上一掷——
暮色沉沉时,两人站在了"鬼域渡"的界碑前。
话音刚落,鼓点骤变!
"乾坤借法!"陆明咬破舌尖,一口血雾喷在铜钱上。铜钱狠恶震颤,大要的"狱"字俄然浮空,化作赤色锁链缠住焦尸。焦尸嘶吼着挣扎,锁链却越收越紧,终究"咔"地勒断它们的脊椎。
白砚舟那边战况更烈。梨园主的骷髅头俄然炸开,碎骨如暴雨般射来。他旋身挥刀,刀刃划出银亮弧光,将骨片尽数劈落。但有一片碎骨划过他右腕旧伤,鲜血顿时染红绷带。血滴落地的刹时,全部废墟的空中俄然陷落!
戏台上的猩红帷幕无风主动,缓缓拉开。胡琴凄厉的声响划破死寂,鼓点由缓到急,一个戴青面獠牙脸谱的武生翻着跟头出场,绣金线的戏服在烛光下泛着尸衣般的惨白。
戏服在半空俄然崩溃,落地时竟像蜕下的蛇皮,内里伸直着三具焦黑的尸身,手脚交缠,头颅相对,构成一个诡异的三角形。最骇人的是,每具尸身的右手知名指都被齐根堵截。
"本来如此。"陆明抹去嘴角血迹,将三张船票叠成纸船。指尖真火扑灭的顷刻,远处渡口传来渡船颠覆的巨响。晨雾中,模糊可见无数苍赤手臂在河面挣扎淹没。
镜中映出的不是他们的倒影,而是一条漂满血棺的河道。每具棺材上都用朱砂写着"双生子必有一死",棺盖裂缝里排泄汩汩黑血。
"这出戏没意义。"白砚舟嗤笑一声,短刀在指尖打了个转。
它们穿戴七十年代最常见的蓝布工装、碎花连衣裙,有的乃至还戴着退色的红袖章。每张脸都涂抹着夸大的腮红,嘴唇猩红得像是刚饮过血,玻璃眸子反射着烛光,画出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