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4章 甄仪的回忆2[第2页/共3页]

实在我已经做好了筹办，只求拍下我这初夜之权的恩主能少些力量，留我一条活路——有很多凡人花魁就是因为初夜时恩主情欲过火节制不得力量，活活累死。

那李家公子的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寒光，像一把悬在我头顶的刀。我咬紧牙关，将一缕将落的发丝别到耳后——这张脸，是我独一的筹马。

她广袖拂过的长街绽出霜花，我赤足踩过之处，满地金粉凝成银河碎砾。

此等腐败的场合，竟然还能有一名神仙来临。

可我千万没想到——

片片金箔分裂琉璃灯影，落在抱阮琴的盲女肩头，烫出几点红痕。西厢传来灵玉相击的脆响，镇北侯家的双生子在用灵石打赌——赌我腰间的绸带第几转落下。

合座恩客现在才规复行动，盐商的小公子刚伸开嘴，镶金的门牙便“咔”地裂成两半。我看着她绣银线的云头履停在我三寸前，裙摆浮动的暗纹竟是周天星图在流转。

是的，神仙。

“此女，我要了。”声音像是昆仑山顶长年不化的积雪簌簌落下。

这些人啊，有的用银钱买笑，有的用神通装雅，有的用醉意躲苦，却都在这醉梦轩的琉璃灯下，活成了另一种傀儡。

二楼雅间传来玉器碎裂声，世家公子哥儿们押着娈童趴在雕栏边，他们脚下跪着个眉眼似我庶弟的小倌，正用嘴去接抛洒的金瓜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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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珠帘闲逛着，我借着倒踢紫金冠的姿式，瞥见沈嬷嬷在掐算投掷的缠头。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比账簿上的朱砂更红，正将某位官员的银票塞进袜筒。

清泉漱玉般的嗓声响起的顷刻，满室琉璃灯尽数燃烧，月光却如纱幔垂落，独独笼在她周身。我被迫昂首的刹时，瞥见三千白发流淌着银河。

那位白发女子踏进醉梦轩时，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响。

我腕间银丝俄然收紧，整小我跌进冷香萦怀的度量。仙子心口跳动的不是血肉之音，而是某种韵律独特的机括声。

红绸从鎏金梁柱垂落，缠住最后一缕夕照。

一双素白锦靴踏过满地金叶子，那些被盐商踩成碎屑的牡丹纹地毯，竟在她足下重新绽出花瓣。我数着越来越近的步音，喉间尝到铁锈味——原是咬破了舌尖。

“怕我？”她俄然轻笑，眼中不是情欲，不是戏谑，而是一种奇特的慈爱。我这才发觉本身退到了描金柱旁，水袖缠着柱上盘龙，勒得指尖发白。

这网里，有人醉生，有人梦死，而我，不过是网中心那只学舌的鹦鹉，明知每句巧笑倩兮都是镜花水月，却还要在这浮世幻境里，把本身唱成最动听的曲儿。

她广袖拂过我汗湿的额角，冰蚕丝料子上浮动的不是平常刺绣，当那玉雕般的手指抚上我脸颊时，我本能的瑟缩，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这行动能够冲撞了神仙，刚想下跪道歉，却被一把搂进了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