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替身[第1页/共2页]
林叙顺着她惊骇的视野转头,墙洞边沿正缓缓排泄黑水,在砖面上凝成五个扭曲的指印。
林叙的右手不受控地举起摄像机。取景框里,江怀舟的幽灵举起火把,而阿阮正把他往墙洞里推。当火舌舔舐旗袍下摆时,他终究在镜头里看清——六十年前掌镜的向来不是江怀舟。
病院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太阳穴生疼。
背景墙俄然燃起绿火。没有热浪,只要砭骨的寒,林叙的皮鞋冻在地板上。阿阮拽着他往火场里退,旗袍下摆蹿起幽蓝火苗:“当年你说摄像机不能停,现在持续拍啊!”
林叙跨过鉴戒带时,腐臭的花香里混着焦糊味。舞台东侧被挖开的墙洞张着乌黑的口,法医取证的标记胶带在风里飘成招魂幡。他摸着墙沿往里探,指尖俄然触到一片光滑——暗红色血渍像新涂的油漆,顺着砖缝往下淌。
林叙攥着胶片盒坐下时,座椅扶手结出冰霜。阿阮的梳头声从四周八方涌来,月白旗袍角掠过第三排座椅,江怀舟的长衫影子横在安然出口。
话音戛但是止。
夜风卷着纸灰扑向二楼放映室。林叙追上去时,菲林转动声震得地板发颤。吵嘴画面里不再是阿阮,而是他明天在病院醒来的场景——镜头从病房天花板缓缓下移,像有人趴在上方偷拍。
深夜十一点零七分,放映机主动运转。
阿阮贴着耳畔呢喃:“最后一个镜头,你来掌镜。”她的手指向舞台东侧,那堵墙正在排泄猩红液体,模糊显出小我形表面。
殡仪馆的运尸车就是这时候到的。
“你想要这个?”他把胶片盒切近幕布,“奉告我本相。”
当画面里的他摸出烧焦胶片时,实在的胶片正在手中发烫。林叙俄然对着荧幕举起胶片盒,画面中的病房场景立即扭曲,打扮镜里的阿阮收回尖叫。
林叙展开眼时,手背插着输液针。护士说他在片场昏倒,是场务小妹叫的救护车。但当他摸向枕边,却抓出半截烧焦的胶片——恰是永光剧院地下室缺失的那卷开场戏。
梳子刮过甚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月白旗袍领口的盘扣解开三颗,阿阮的脖颈上浮着淡红指痕。她指尖划过林叙后颈,翡翠镯子凉得像块冰:“江导不是说戏比人首要?那就再排一遍火场戏。”
“轰!”
卫生间镜面上的血字还没擦洁净:“你觉得逃得掉?”
手机在裤袋里震惊,是刑侦队王警官发来的动静:“江怀舟1957年死于精力疗养院火警,尸体右手有环形烧伤,与你描述的手部伤痕分歧。”
子时整,观众席第六排的温度骤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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场务小妹的声音吓得他一颤抖。女孩抱着道具箱站在台下,鼻尖沾着墙灰:“剧组明天要来补拍民国戏,您如何还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