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替身[第2页/共2页]
殡仪馆的运尸车就是这时候到的。
“你想要这个?”他把胶片盒切近幕布,“奉告我本相。”
“你来了。”
话音戛但是止。
林叙攥着胶片盒坐下时,座椅扶手结出冰霜。阿阮的梳头声从四周八方涌来,月白旗袍角掠过第三排座椅,江怀舟的长衫影子横在安然出口。
“轰!”
林叙顺着她惊骇的视野转头,墙洞边沿正缓缓排泄黑水,在砖面上凝成五个扭曲的指印。
手机在裤袋里震惊,是刑侦队王警官发来的动静:“江怀舟1957年死于精力疗养院火警,尸体右手有环形烧伤,与你描述的手部伤痕分歧。”
林叙看着事情职员抬出裹尸袋,拉链裂缝暴露半截翡翠镯子。他趁人不备冲上去翻开裹尸布,腐臭味劈面而来——本该在证物室的焦黑骸骨,现在正躺在袋子里对他咧嘴笑。
林叙把翡翠镯子举到他面前时,纸灰俄然打旋儿飞上天。“江导当年也戴过这个。”白叟用火钳拨弄灰烬,“他说戏疯子就该死在戏里。”
林叙的右手不受控地举起摄像机。取景框里,江怀舟的幽灵举起火把,而阿阮正把他往墙洞里推。当火舌舔舐旗袍下摆时,他终究在镜头里看清——六十年前掌镜的向来不是江怀舟。
阿阮贴着耳畔呢喃:“最后一个镜头,你来掌镜。”她的手指向舞台东侧,那堵墙正在排泄猩红液体,模糊显出小我形表面。
摄像机镜头从灰烬里升起,焦黑的取景框对准他们。林叙想喊“卡”,喉咙却像被冰碴堵住。阿阮的手俄然长出利甲,抓着他的手按向摄像机开关——
梳子俄然卡在他发间。
梳子刮过甚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月白旗袍领口的盘扣解开三颗,阿阮的脖颈上浮着淡红指痕。她指尖划过林叙后颈,翡翠镯子凉得像块冰:“江导不是说戏比人首要?那就再排一遍火场戏。”
摄像机后站着的,始终是具焦黑骸骨。
老洁净工蹲在剧院门口烧纸钱。
卫生间镜面上的血字还没擦洁净:“你觉得逃得掉?”
林叙被齿轮声惊醒时,发明事情室变成了片场背景。贴满黄符纸的扮装镜映出民国长衫,他抬手摸到圆框眼镜,镜中江怀舟的面孔出现嘲笑。
场务小妹的声音吓得他一颤抖。女孩抱着道具箱站在台下,鼻尖沾着墙灰:“剧组明天要来补拍民国戏,您如何还在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