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索命舞步[第1页/共2页]

四月十五日，最后一个核心队员王桂枝死在菜市场。目睹者说她抢特价鸡蛋时俄然跳起广场舞，踩着《好日子》的节拍撞向运肉车。行车记录仪显现，这个总爱兼并泊车位的老太太，最后把本身嵌进货架空隙，身材折叠成标准的泊车位标线。

赵金凤的失眠症更加严峻。每当半夜时分，301室的空房间就会亮起声控灯。有次她壮着胆量靠近，瞥见玻璃上结满冰霜，凝成"仲春二龙昂首"的跳舞队形——恰是林小月送医那晚的编排。

腐败节的社区文艺汇演成了金凤凰跳舞队的谢幕演出。

最致命的抨击来自她亲手改编的舞步。

暴雨突降的深夜，赵金凤伸直在物业楼储藏室。手机俄然收到社区通报表扬："金凤凰跳舞队主动参与防汛演练！"配图是七道白衣身影在雨幕中起舞，领头人红裙上的水渍拼成"偿"字。

音乐响起的刹时，李秀兰的扇骨俄然迸裂。这个总爱占着篮球架压腿的老妇人，现在正摆出"嫦娥奔月"的典范姿式。镀镍钢片从绸缎中迸射而出，精准切入她颈部动脉时，伴奏刚好放到"正月里来是新春"。

当春季的第一片梧桐叶落在领操位时，赵金凤在精力病院厕所镜面写下最后队形。关照职员发明时，她的眼球被塞满广场舞讲授光碟碎片，指尖深深抠进瓷砖缝，拼出301室的门商标。

新房的沉寂反而令她发疯。第七天深夜，赵金凤被腿部抽筋惊醒，发明双脚粘满广园地砖的碎屑。手机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段视频：空无一人的新房客堂，她本身正在跳没有音乐的《茉莉花》。

陈徒弟的灭亡最具戏剧性。这个退休钳工卖力保护声响设备，却在查验线路时被电缆缠成舞绸状。当保安发明时，他的四肢被捆成标准的"十字秧歌"外型，耳朵里塞着林小月的孕期查抄单。最诡异的是，泄电的插头清楚没通电，他焦黑的尸身却飘出烤肉味。

"不测变乱。"消防员剪断电缆时皱眉，"但活结如何能够越挣扎越紧？"

赵金凤给每个队员的绸扇系上银铃铛，这是她特地定制的驱正道具。自从刘美娟身后，跳舞队只剩七人，但舞台上还是要摆出十二人菱形阵。"把后排的站位收拢点。"她用卷尺测量着地标，"活人当两人用。"

谩骂开端加快。

七月半鬼门开那夜，喷泉池涌出带着胎脂的污水。赵金凤被无形力量拖到广场中心，耳边响起四百四十四次"妈妈"的呼喊。她疯颠地跳起改编版《凤凰涅盘》，直到脚踝韧带断裂的脆响混入晨练播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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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金凤决定搬离梧桐里。打包行李时，她发明每件舞裙内衬都缝着半截脐带。当搬场车驶出小区时，六个音箱俄然主动播放《小苹果》，震碎的后视镜里，保安岗亭的监控画面正回放张明坠楼的慢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