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索命舞步[第2页/共2页]

谩骂开端加快。

暴雨突降的深夜，赵金凤伸直在物业楼储藏室。手机俄然收到社区通报表扬："金凤凰跳舞队主动参与防汛演练！"配图是七道白衣身影在雨幕中起舞，领头人红裙上的水渍拼成"偿"字。

赵金凤给每个队员的绸扇系上银铃铛，这是她特地定制的驱正道具。自从刘美娟身后，跳舞队只剩七人，但舞台上还是要摆出十二人菱形阵。"把后排的站位收拢点。"她用卷尺测量着地标，"活人当两人用。"

七月半鬼门开那夜，喷泉池涌出带着胎脂的污水。赵金凤被无形力量拖到广场中心，耳边响起四百四十四次"妈妈"的呼喊。她疯颠地跳起改编版《凤凰涅盘》，直到脚踝韧带断裂的脆响混入晨练播送。

腐败节的社区文艺汇演成了金凤凰跳舞队的谢幕演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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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月端五，社区停止龙舟赛的动静成了催命符。赵金凤躲在城郊民宿，却在电视机里瞥见失落的队员孙爱珍。这个曾用三轮车堵救护通道的老护士，现在正在龙舟船头摆出"孔雀开屏"，直到摄像机推动才透暴露脖颈的缝合线——针脚是标准的广场舞队形编号。

"持续跳！"赵金凤的呵叱声在血雾中发颤。李秀兰的尸身被默契地围在队形中心，直到谢幕时才被抬下台。社区主任订的庆功蛋糕上，草莓酱刚好补全了菱形阵缺失的一角。

新房的沉寂反而令她发疯。第七天深夜，赵金凤被腿部抽筋惊醒，发明双脚粘满广园地砖的碎屑。手机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段视频：空无一人的新房客堂，她本身正在跳没有音乐的《茉莉花》。

当春季的第一片梧桐叶落在领操位时，赵金凤在精力病院厕所镜面写下最后队形。关照职员发明时，她的眼球被塞满广场舞讲授光碟碎片，指尖深深抠进瓷砖缝，拼出301室的门商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