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封残魂[第1页/共3页]

"墨斗线！"父亲从牙缝里挤出嘶吼，"缠...缠柳木枢纽！"

马小山本能地抄起桃木剑，却被父亲按停止段："莫慌，这是残魂未尽。"他取来犀角灯照向女尸天灵盖，头皮下的血管里竟有东西在爬动，"瞥见没？尸虫已经爬到囟门，寅时前必须出发。"

当最后一根桃木销钉入女尸下颌时，供桌上的犀角灯毫无征象地燃烧了。地窖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青砖的声响，马小山举着油灯照去，只见墙根处密密麻麻充满抓痕，最新的一道还沾着黑褐色血渍。

马小山手背暴起青筋，刻刀在木料上拉出细碎木屑。当假肢表面逐步成型时，他俄然闻声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。转头望去，第五具少年尸身的裹尸布下凸起个拳头大小的鼓包，正有节拍地撞击停尸板。

暮色四应时，马小山正在查抄尸群手腕的红绳。女尸小指上的头发俄然崩断，斑白发丝落地刹时变得乌黑发亮。他哈腰去捡时，后颈俄然袭来阵阴风——本来躺在停尸板上的少年尸身朴重挺挺站在背后，腐臭的嘴唇距他耳垂不到半寸。

马小山跌跌撞撞冲进后院，老槐树枝丫在夜风中张牙舞爪。树根处排泄暗红液体，他舀水时发明木瓢里浮着几缕黑发。地窖方向俄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，等他端着水盆返回时，瞥见四具尸身正以扭曲的姿式围着父亲打转。

父亲一脚踢翻供桌，香炉灰撒在瘦子身上滋滋作响。"归去奉告你店主，"他扯下瘦子腰间玉佩捏成粉末，"马家人不怕恶鬼索命，但最恨活人作怪。"

卯时的梆子声从街尾传来，马小山摸黑在后院劈柳木。斧刃砍进树身的刹时，他闻声树内心传来哭泣声。断口处排泄的汁液沾在手上黏腻发烫，月光下竟泛着血丝般的红光。当他抱着木料回到地窖时，发明五具尸身脚踝不知何时都系上了浸过尸油的麻绳。

"莫转头！"父亲的铜钱剑擦着他耳廓飞过，少年天灵盖顿时冒出青烟。马小山僵在原地，感受有冰冷液体滴在肩头。油灯照在地上的影子俄然多出一截——少年尸身的影子正伸手拽他的影子！

"接假肢要对着北斗星位。"父亲用断指在柳木上刻出枢纽凹槽，"每刻三刀念一句《往生咒》，刻错纹路就等着被借尸还魂。"

马小山扑向墙角的东西箱，墨斗弹出的黑线在空中绷直。当他将浸过黑狗血的墨线缠上尸身假肢时，柳木俄然排泄暗红汁液。假肢五指蓦地伸开，指甲暴长三寸划过他脸颊。温热血液滴在墨线上刹时，五具尸身齐刷刷跪倒在地。

"二十年前..."父亲俄然狠恶咳嗽，指缝间漏出些暗红血沫，"我跟着你爷爷赶尸遇煞，那具尸也是如许抓墙..."他扯开衣衿，心口处鲜明是五道紫黑抓痕，"记着，赶尸人折寿不过三，我现在只剩一次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