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封残魂[第2页/共3页]

"莫转头！"父亲的铜钱剑擦着他耳廓飞过，少年天灵盖顿时冒出青烟。马小山僵在原地，感受有冰冷液体滴在肩头。油灯照在地上的影子俄然多出一截——少年尸身的影子正伸手拽他的影子！

父亲将铜钱剑刺入尸身膻中穴，抓起把糯米塞进尸口。尸身狠恶抽搐时，马小山瞥见它后颈处鼓起个肉瘤，大要充满血管状纹路。当父亲用刀划开肉瘤时，爬出来的竟是只长着人脸的蜘蛛。

马小山手背暴起青筋，刻刀在木料上拉出细碎木屑。当假肢表面逐步成型时，他俄然闻声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。转头望去，第五具少年尸身的裹尸布下凸起个拳头大小的鼓包，正有节拍地撞击停尸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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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最后一根桃木销钉入女尸下颌时，供桌上的犀角灯毫无征象地燃烧了。地窖深处传来指甲抓挠青砖的声响，马小山举着油灯照去，只见墙根处密密麻麻充满抓痕，最新的一道还沾着黑褐色血渍。

父亲抄起把糯米撒在尸身上，鼓包立即停止爬动。翻开裹尸布刹时，马小山瞥见少年胸口趴着只巴掌大的黑蝎子，尾针深深扎进心窝处的尸斑里。蝎壳在烛火下泛着金属光芒，清楚是矿洞里才有的铁背蝎。

冰冷液体泼在尸群刹时，马小山看清那些尸身脚踝的麻绳早已断裂。父亲法冠倾斜地挂在耳边，手中桃木剑插在第三具尸身肩头——那具接上柳木假肢的尸身正用木头手臂掐着父亲喉咙。少年尸身的裹尸布滑落在地，胸口蝎蛊留下的黑洞里探出无数白须，像是会动的尸藓。

父亲扯断法冠丝绦绑住少年尸身的手腕，断指处的疤痕已经发黑："有人在尸身里种了子母蛊，方才那陶瓮里养的是蛊引。"他翻开尸身眼皮，瞳孔位置结着层白膜，"这些不是浅显生桩，是特地选过八字纯阴的肉棺。"

"泼水！"

父亲用断指拨弄着槽牙，俄然嘲笑："这是死人的牙。"他拈起颗槽牙对着月光，"看这齿缝里的朱砂，起码含在尸嘴里温养了三年。"

穿绸衫的瘦子递上红布包，父亲拆开时马小山倒吸寒气——布包里是五颗带血的槽牙，齿根还粘着碎肉。"走老鸦岭近道。"瘦子说话时暴露满口金牙，"省下两天脚程，这些就是添头。"

"人面蛊..."父亲掐死蜘蛛时，尸身七窍俄然涌出黑水，"这是苗疆的邪术，看来今晚出发不会承平。"

俄然一声闷响，墙角的陶瓮裂开道缝。马小山冲畴昔扶住瓮身，指尖沾到些温热黏稠的黑液——封着陈年尸油的瓮里竟然泡着半截婴儿手臂！父亲神采骤变，抓起把香灰堵住裂缝，瓮中顿时传出近似猫崽的哭泣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