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腌魂罐[第2页/共2页]

货轮俄然堕入死寂。统统机器停转，冷藏室的冰柜主转动开。阿南循着滴水声摸到船长寝室，床底木板下压着本覆满盐霜的相册。1998年罹难者名单里，父亲的名字被红笔圈出，备注栏写着"第七代祭品候选"。

"这是给海神爷的供品。"小满的指尖爬过冰柜边沿，指甲缝里卡着半片蓝磷虾壳。她的瞳孔已经变成蜂窝状，每个六边形里都映着分歧的冷藏室场景。阿南在某个复眼倒影里瞥见本身正在切割人腿，案板旁堆着1998年产的罐头。

坤哥的族谱从祭坛供桌下暴露边角。阿南翻开泛黄的纸页时，海风刚好吹到记录家属谩骂那页："陈氏宗子须于廿五岁献祭海神，违者血脉尽化海虱。"mm的出世证明被钉在页脚，签发日期恰是他二十五岁生日当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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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该喝药了。"坤哥的声音从排气管道传来。两个马仔压住阿南的胳膊，腥臭的褐汤灌进喉咙时，他尝到某种软骨构造被碾碎的口感。挣扎中咬破对方的手指，流出的血里混着萤火虫般的微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