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（三）[第2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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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怔，我另有甚么好悲伤的？娘和娘舅，两个最爱我的人，在同一年逝去，一个我未能切身伴随陪她走过最后一段艰巨的路，一个，我乃至连他的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，乃至连死讯也是7年火线知，苦楚至此，另有甚么比这个更怅恨的？

此话出口，突觉有些不当，呆了一呆，细细一想，便感觉燥燥的热缓缓的漫上来，我晓得本身的脸定然红了，仓猝转头他顾，想另寻些话题岔开去。

终，不成回，不成追。

想起那日倚门凄然望着娘，低头轻咳的寄父，想起他早衰的华发，我如有所悟，一顷刻泪盈于睫，深春未绿，鬓发已丝，人间别久不成悲，寄父，一向是孤单的吧。

沐晟笑笑：“还是进内说话吧。”他的神采略有黯然：“你走后，产生了很多事呢。”

扶着贺兰悠的手站直，我在泪眼昏黄里谛视沐晟：“带我去给娘舅上香。”

瞥见我，他的惊奇更甚，而当他目光掠过笑容微带羞怯，却不卑不亢，娴雅悠然的贺兰悠，也不由呆了呆。

在娘舅牌位前，我手执素香虔诚膜拜，娘舅，谅解我未能在你最后时候伴在你身边，如果我晓得那一别便是永诀，我想或许我甘愿死，也要见你最后一面。

沐晟苦笑：“怀素，本日我和你说这话，就是杀头的极刑，但我怕你不知内幕，不得未几说几句。”说完看贺兰悠。

许是我的哀痛传染了沐晟，他的语声黯然：“藏鸦别院这很多年，父亲一向命人不时打扫，统统器具安排，还是姑姑活着时的模样，父亲归天时，还叮嘱我们兄弟，定不能令别院烧毁……”

我摇点头，只觉万念俱灰：“不了，斯人已去，我留下有何意义。”

我俄然感觉说不出话来，这都是如何了，我死了？我如何不晓得？

沐晟的答复有些踌躇和含混：“因病……”

我俄然感觉昏眩，紧紧扶住身边一棵树，指尖扣住树身，深深堕入：“我……不晓得……”

好像焦雷在耳边炸响，我霍然回顾：“你说甚么！”

沐晟有些孔殷：“你另有我……另有我们啊，我们一起长大，莫非你不感觉我们是你的亲人吗？”他顿了顿，又道：“何况，新帝即位，风云暗涌，这世道并不承平，你单身女子，如何能行走于乱世。”

我微带歉意的看着沐晟，沐晟忙命一旁服侍的管家带贺兰悠去听风水榭歇息，并叮嘱不成怠慢了高朋，目睹清雅如云的贺兰悠曼但是去，却皱了皱眉看向我：“怀素，此人面秀骨冷，狠辣敏慧，举止行事俱非常人，你和他一起，千万谨慎。”

我晃了一晃，眼泪俄然泛上眼眶：“你是说……你是说……娘舅归天了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