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（三）[第3页/共3页]

闻声沐晟问我：“怀素，既然返来了，就留下吧，我叫人把藏鸦别院清算下，很快就好。”

我的语气里有太可骇的东西，连沐晟也惊住，呐呐道：“我说父亲归天时……”

身边，唯恐天下稳定的贺兰悠悄悄皱眉，很当真的扣问：“女鬼，这长空艳阳天日昭昭，敢问你是如何保持灵体不灭的？”

我看着本身惨白的指尖，赤色早已消逝，这一刻，本来我比任何人更孤单。

扶着贺兰悠的手站直，我在泪眼昏黄里谛视沐晟：“带我去给娘舅上香。”

我微带歉意的看着沐晟，沐晟忙命一旁服侍的管家带贺兰悠去听风水榭歇息，并叮嘱不成怠慢了高朋，目睹清雅如云的贺兰悠曼但是去，却皱了皱眉看向我：“怀素，此人面秀骨冷，狠辣敏慧，举止行事俱非常人，你和他一起，千万谨慎。”

我俄然感觉说不出话来，这都是如何了，我死了？我如何不晓得？

此话出口，突觉有些不当，呆了一呆，细细一想，便感觉燥燥的热缓缓的漫上来，我晓得本身的脸定然红了，仓猝转头他顾，想另寻些话题岔开去。

好像焦雷在耳边炸响，我霍然回顾：“你说甚么！”

沐晟看我神情，知我曲解，仓猝解释：“怀素，不成多想……”他又踌躇了一下：“我不说清楚，只是因为不想你再悲伤……”

以后怕我悲伤，干脆就瞒我到底了。

转过甚去，远远的，浓荫里藏鸦别院飞檐一角微微探出，隔了如此间隔，仿佛仍然听得见檐下金铃轻响，那铃声我听了十年，现在人去楼空，只余它仍在风中孤单反响。

想起那日倚门凄然望着娘，低头轻咳的寄父，想起他早衰的华发，我如有所悟，一顷刻泪盈于睫，深春未绿，鬓发已丝，人间别久不成悲，寄父，一向是孤单的吧。

一双暖和的手伸过来，悄悄扶住了我，我痴钝的转目，瞥见表面和顺的贺兰悠夙来冷酷的眼睛里，淡淡泄出几丝体贴与担忧，他的目光宛照本色，拂过我灼痛的心，我感觉内心略略一暖，神智规复了几分，想起了娘舅归天当时候，我还在山庄疗伤，定是外公他们怕我乱了心神引发毒气散逸，以是瞒了我。

上完香，回到正厅，我问沐晟：“娘舅因何疾而逝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