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六章 回首向来萧瑟处（二）[第5页/共9页]

不过这般坐谈书画的时候很少，毕竟当务之急，是着紧练出属于我的强军，我的五百人，我要将之用成五千之力，方能于这尽是敌意王府，和乱世争战中，护我及我在乎的人们全面。

我止住笑，淡淡道：“没甚么，只是想着，负债太多的人最好不要想着赎罪这码事儿，不然只怕就是日夜不睡，也赎不完那山高海深的罪。”

不过是个卖书画的，不过可贵的是，作画人倒是双手支地，以嘴叼笔，倒立作画。

我目光一闪，父亲甚么意义？莫非？

年关将近，虽是战役期间，但父亲为讨吉利，还是让王府一应筹办着，统统人都繁忙起来，倒显得我无所事事，整天便和沐昕去练习不死营。

我扬扬眉：“哦，你一向在装傻。”

他沉默，很久指指本身的心。

本日一早谎说渴睡，把沐昕单独赶到虎帐去了，本身却在他走后一骨碌爬起来，又赶走了要跟从我的映柳－－－照棠已被我很客气的命人直接送回长宁阁朱高煦处，附赠香笺一纸：“君有雅意，我无闲心，谢君暗箭，还君明枪。”

他神情安然：“多事之秋，雄师环踞，特工探子无孔不入，如果我连燕王府内产生的事都不能了如指掌，我还争甚么天下？”

我天然晓得他说的是谁，心中一黯，却听他又道：“我刚才这一番话，不是说给你听的，实在这话在二十年前，我就和你娘说过。”

“你娘，是个很复苏，很刚烈的人。”父亲的目光渺渺，似穿越万里层云，看向九霄之上的阿谁成仙成神的女子：“她一向都晓得我的抱负，我也没瞒过她，终我平生，我们不能走近，但是内心深处，舞絮是与我灵魂相通的独一的妻。”

腊月二十三，小年，灶王爷上天的日子，这一日祭灶，除尘，备饴糖，给灶王爷甜甜嘴儿，哄得他白叟家上天多说些好话。

我嘲笑一声，天下事你要争的，烽火是你先燃的，始作俑者现在却可惜起生灵涂炭，还真够虚假。

眼瞳一缩，我道：“您……监督我？”

建文元年的年关，眼看就要在来来去去，和严峻而有序的繁忙里，安静如常的过了。

沐昕笑，非不能也，实不肯也。

我别转眼，岔开话题：“紫冥宫的东西，如何会在你处？”

父亲没有神采的一笑，道：“有你这句话，自是最好不过。”顿了顿，他俄然想起了甚么，道：“年关将近，也该把你姐妹们接返来了，即使战事未息，一家人也当好好聚上一回。”

我单独一人在街上安步，深思着给沐昕备件生辰之礼。

我嘲笑，“那是，杀人不过流点血，然后便一了百了，哪抵得过日日挫磨得仇敌皮开肉绽求死不能来得痛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