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七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（二）[第3页/共8页]

第九十七章 劝君惜取少年时（二）

谛视亭前清清流水半晌，我一斜身坐在雕栏上，接过寒碧递来的鱼食撒入，引得红鲤争相游来，挤挤簇簇，张着嘴乞食。

我淡淡笑着，微有些欣然悄悄触上他手腕，“只是姑姑一去，你的手，却不知可否规复…。姑姑有记录行医所得的风俗，但愿能自她的遗物中，找到线索。”

“我是个如何的人，不劳你来辨明。”我莞尔一笑，不再看她，抬眼缓缓看过一圈，淡淡道：“好，很好，燕王府的附属们是更加长进了，为了这婢子一小我，这很多人，大老远的从回鸾殿一向追到流碧轩都没能追住，实在辛苦。”

她一震，有些惶然的抬开端来，看着她的神采，我笑起来，“口口声声不要这条命，口口声声做鬼去咒我，可你底子不想死，你是不是以为，我不会也不能杀你？”

众皆沉默。

曲水流觞的八角亭，檐垂金铃细碎有声，风雅秀致，可惜我这流碧轩多武夫少佳客，纵有访客，也别有度量，难有与我流觞赋诗的缘分。

“看你对他恨到甚么程度，看你的心，对他的沉沦和悔恨，哪样在最后决定时占了上风，”我渐渐的指了指心口：“即便你不忍一指加于他身，我也不奇特。”

再转转头时，我已正色望向兰舟，她惨白着脸低头看那花瓣字，狼藉的发披落，遮住她的脸颊，她回绝回视我，只恍忽的喃喃骂道：“你害了我，你害了我…。我死也不饶你……是你害了我……”

那一刻，我只晓得，艾绿姑姑的头颅，冰冷的躺在我身侧，我永久记得她惨白的容颜，如同庞大而沉重的暗影，横在我们之间。

“敢情你打的是这个主张，不过，你当我在乎么？”我撇嘴一笑，目光懒懒掠过她面庞，“你也算是聪明人了，只可惜，只是小聪明罢了，平白被人操纵，做了别人的待烹的猎犬而不自知。”

在一起的九个月，他有无数的机遇去拿走或翻开那干系着他出身存亡，乃相称系着紫冥教百年基业的绝世奇宝，但是他没有。

寒碧在我身侧看着，感觉敬爱，微微生出笑靥，我却欣然如有所失，忽道：“你瞧这鱼如此冒死挤挨，不过为一餐之饱，而本日我们虽主宰这鱼肚腹之欲，焉不知茫茫尘凡，攘攘众生，冥冥神祗眼中，你我又何尝不皆如这鱼？而你我之存亡饥绥，又是为谁掌控？”

盗汗刹时滚滚而下，湿了她鬓角，她立时软瘫下来，而我已远远退开，持续看池中锦鲤。

那日……那日……是姑姑的忌辰，却在我的浑沌中，错过了。

鸡送来后，我将那洗了蔻丹的水喂了几滴，几近是立即，那鸡抽搐而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