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公非辅，乃摄也（十二）安西，安西[第4页/共6页]

窗外忽有夜枭厉啸，惊得守夜亲兵的火把摇摆不定。李如梅推开雕花木窗，望着天井中正在嚼食夜草的辽东战马：“省吾兄此前光复安集延时，可曾想过把战线推到撒马尔罕？”

李如梅面前一亮，就着此地又核阅起四周的地形来，仿佛正在预设作战打算。

而现在，我们从哈萨克人手中新得的俱兰城，城墙老旧，不堪炮击，须得遵循京华的体例修建棱堡……”他屈指弹剑，龙吟声久久不断，“可惜安西离中原太远，又新复不久，实在很难弄到充足的水泥混凝土，恐怕只能用老体例，以糯米灰浆混入铁矿渣浇筑，方抵得住罗刹炮的轰击。”

更漏声里，李如梅缓缓点头，摩挲着模型上撒马尔罕的城墙，问道：“省吾兄回京后，可否请元辅再调拨些擅筑棱堡的匠户过来？我传闻西域这边的汉人丁口仍有很大不敷……”

至于博硕克图所部，愚兄刚才说过，他阖部高低约莫四五万马队，乍一看不算少，可跟着他与额尔德木图的西征，哈萨克汗国在东遭到我们的打击，在南遭到布日哈图打击，现在几近已经崩溃。如此一来，博硕克图实际节制的地区扩大了足有两三倍，这点兵力就只好随机应变，不成能到处设防了。”

李子清伸手抚过刀刃上精密的云纹，指腹触到几处暗褐斑痕：“听闻哥萨克每杀一人，便要在刀柄缠根马鬃？”

驿馆外俄然传来战马嘶鸣，惊得檐下铁马叮当乱响。李如梅推开雕花木窗，望着天井中正在饮水的辽东战马沉吟道：“我此来所率皆是马队，死守城池恐非元辅变更之企图……若罗刹人敢来，我领马队迎战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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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诶，不过吃沙罢了，部下的人是越打越少，可比不得贤弟在京北大营练出的精兵和令兄在辽东积累的铁骑。”

“何必如此！“刘省吾大笑着拍开鎏金酒壶塞子，蒲萄酒的醇香刹时盈室，“那罗刹人的故乡在这儿……”

他嘴角浮起滑头笑意，“接下来如何操纵，那就看子清你的手腕了。”

一万一千马队，此中一万为辽东铁骑，别的一千则是李如梅的亲兵骑丁。亲兵自是仆人无疑，高务实固然鼎新了军制，但仆人这类畴昔畸形的产品也不能瞬息消弭，只能渐渐来。至于那一万辽东马队，天然是因为李成梁的不对，高务实让李家暗里受罚调往安西戍边的成果。

月过中天时，两人仍在舆图前推演攻守。驿丞第三次添灯油时，刘綎俄然想起一件要事，立即以刀为笔，在俱兰城西画出一道弧形标记：“京华矿业的人说，他们发明此处所圆五里有一处含量颇高的铜矿脉，能影响指北针……是以，若你能诱敌至此，罗刹人的罗盘便会抽搐不定，没法准肯定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