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公非辅，乃摄也（十三）殿试策论[第2页/共5页]

自科举改制诏下，礼部那帮老学究便如被捅了马蜂窝，这近一个月来，不知有多少弹章雪片般飞向通政司……然后被内阁留中不发。

“诸生可知，二百年前三宝寺人的宝船为何能劈波斩浪？”他的声音在保和殿穹顶下激起反响，手指俄然扣住案上仿造永乐年间的帆海罗盘，“不是靠甚么仙家宝贝，而是水密隔舱、牵星板与《郑和帆海图》里三万处实测数据！”

当顾命首辅高务实身着大红纻丝坐蟒袍，头戴国公八梁冠呈现之时，徐光启重视到这位名为辅臣，实为摄政的元辅比本身设想中还要年青，但其举止之安闲，气度之严肃，却比在场合有老臣更甚。

他俄然从袖中抖出三份朱批奏章砸在案上：“工部说《专利法》会让匠户不安其业——那为何松江布能把持日本市场？因为黄道婆的传人们用上了主动提花机！

当写到稼穑与农时之干系时，特地援引了教员徐贞明当初管理南畿水田时提出的“分层蓄排法”，却在页脚用小楷补了条新发明：“今以太湖淤泥试种南洋占城稻，较传统圩田减产三成。”

暖阁外俄然传来孩童嬉闹声。小天子抱着鎏金暖炉跑过廊下，身后跟着抱《千字文》追逐的伴读高洛。高务实望着玻璃窗外上闲逛的影子，恍忽间似见到本身当年与朱翊钧的童年。

元辅走后，考生们终究忍不住窃保私语起来，特别是刚才被高务实点名过的徐光启等人，被众考生连连道贺，说既然已入元辅法眼，一甲“天上神仙”想是铁板钉钉了。

高务实能为玻璃生长供应的技术思路已经用尽，想不到正担忧青黄不接呢，徐光启这位宿世明末科学大师就呈现在了会试总榜当中。

是时候了，借此良机，该向这些大明此后的但愿申明一下本身的企图了。

测验的时候非常久，但高务实却对峙交卷即阅，亲身核阅这些策论——此前会试的八股文他一篇没看，却看了统统高分“选修”，此时再看策论更是意有所指。

三今后，殿试准期停止。

“师相明鉴。”叶向高从袖中抽出经历册，“孙生乃万历六年举人，三次会试不第，此番算是学问大成，不但程文写得好，算学更是满分。”他说着翻开册页，暴露页脚墨迹未干的讲明：“兵部请军事学院戚院正看过了，认定孙生的计算颇合战例，能够考虑引入军事学院课本当中。”

高务实抓起徐光启考卷中的浑象仪图纸，“看看这份改进计划——用元朝郭守敬简仪的赤道环校准，用宋朝苏颂水运仪象台的齿轮传动，最后装上京华光学所的玻璃目镜！这才是我大明该有的学问！”

“第八十五名梅之焕……”他的目光下移，努嘴表示“农学二十九分”的朱批，“但是麻城梅氏？”